這是為歐陽啟迪留的,他或許會過來,他有這房間的鑰匙,看到就會明白的。
歐陽啟迪今天分外擔心自己,多半是因為今天是雷冥遠婚禮的前一天,怕自己想不開,又或許想要為自己排解下紛擾成了一團的愁緒。
對於這一點,冷鬱希就算頭腦再混沌,她還是知曉的。
不知為何,電梯出來時,她覺得有些頭暈,又打了個噴嚏。
冷鬱希想:應該是昨晚空調的溫度打的太低了,加上睡相又差,翻來覆去的,早上一醒來發現一半被子曳在外頭拖地了。
走到酒店的大堂時,冷鬱希差點跌了個踉蹌,還好有人扶住了她。
她伸手撫上自己的額頭,感覺有些熱度,較之以往的溫度,有些偏高。
“鬱希你沒事吧?”
這聲音有點熟悉,冷鬱希迎上一張俊邪逼人的臉,當他摘下墨鏡時,竟然是僚。
她微微眯起眼,僚今天算是大變樣了,上身一件紫色襯衫,下麵是淺藍牛仔褲,背著個登山包,不知道從哪邊來的。
“你怎麼在這裏?”
頭還是有點暈,前陣子跟墨肖淩通話,他提及僚要返回意大利了,沒想到他還在T市逗留著沒離開。
“我很忙的。”
他又重新勾起墨鏡,戴上,東張西望,明顯是在躲人,八成是騙墨肖淩說回國了,但依舊潛伏在T市。
看他熟悉地帶著她東轉西繞,比她這個T市本地人還要來得熟悉路向,她覺得啞然。
或許是因為沒吃早飯,造成低血糖的緣故,冷鬱希總覺得頭暈暈的,尤其是夏日的陽光,盡管是八點九點,她還是覺得很烈,很悶,胸口憋著一股氣,透不過來。
僚似乎還要帶著她繞圈子,她扯了扯他的衣袖,喘了一口氣,才緩緩道,“我好像不行了,頭暈暈的。”
僚還沒做好準備,冷鬱希整個身子便斜著往一邊栽去,嚇得他匆忙抱住他,抱了個滿懷後,才覺得如釋重負。
他稍稍挪開兩人相挨的身子,見她雙眸閉得緊緊的,沒由來一慌,“鬱希,怎麼了?”
僚第一次碰到女人說暈就暈的事,而且冷鬱希顯然不是裝的,他抱起她,就往出租車而去。
司機還被他凶狠的樣子嚇到了,緊急刹車,還不忘低咒一聲。
因為僚抱著冷鬱希,竟然直接走到路中央攔車,也不想想性命攸關,膽子也忒大了點。
冷鬱希要是還有力氣,肯定會跟他好好說上一會。
可惜,僚坐在出租車上,緊張不安地看著她,他感覺她好像很嚴重,閉著眼睛,身子卻止不住顫抖,額頭上還冒著冷汗,滿臉蒼白,漂亮的唇角血色頓失。
他輕輕拍了下她的臉,又向出租車司機要了下紙巾,小心擦拭著她額頭上密密麻麻沁出的汗珠。
“去哪裏?”
出租車司機終於想起驚嚇過後,就往前開,忘記問客人要趕去哪裏。
“這附近最近的醫院。”
僚湛藍的瞳仁中滿是擔憂,頭也不抬地回道,聲音中有些不耐,仿若這個司機是沒事找事。
出租車司機聽了這老外不耐煩的語氣,頓時也來了氣,這載人這麼多年還沒碰上如此蠻橫無理的怪人。
難道老外就拽了,若不是看在他懷中那女人病得不成樣子了,他早就驅趕著兩人下車,免得自找晦氣,臭老外要投訴就去投訴算了,大不了走人,此處不留爺,自有留爺處。
“這附近最近的是T市附醫,不適合這位小姐。”
出租車司機耐著性子解釋道。
他從車前麵的倒視鏡中看到那位小姐臉色似乎越來越難看了,忍住了滿腹即將狂飆的怒氣。
“幼建附醫就幼建附醫,哪來的這麼多廢話。”
僚心情煩躁,態度更加不善了。
再說往日都是人家好言好語對他說話,就衝他者尊貴的身份,沒想到來了這T市,不但這懷中的冷鬱希老是那冷臉對他,連這出租車司機,什麼時候也要看他臉色了。
“那好。”
出租車司機冷聲應道,本來若是這老外態度好點,自己也就忍氣吞聲,跟他解釋下這幼建附醫是兒童醫院,但是臭老外態度太差了,就算他有一幅高大俊美的皮相,對於同為男人的自己來說,根本就沒具吸引力。
於是,出租車司機往幼建附醫而去,他期待著這臭老外吃癟,可憐的是臭老外懷中的女人,希望她還能夠忍一陣子,這欠扁的臭老外,他是受不了了。
出租車下來的時候,僚輕而易舉地打抱起冷鬱希,就往裏頭衝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