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鬱希知道歐陽啟迪想要幹什麼,若是她接受了他的好意,今後顧氏董事會,她必要到達,但是這有必要嗎?相見,隻會讓他更加痛苦?
錯了一次,便不能一錯再錯,知錯就改,善莫大焉。
走出民政局,冷鬱希悵然若失,歐陽啟迪卻是萬念俱灰。
走到一個紅綠燈交叉路口,歐陽啟迪心神渙散,卻聽到身邊一對學生模樣的情侶你儂我儂,在商討著去看電影。
現在已經是下午四點鍾了,歐陽啟迪忽然抓起冷鬱希的手腕,不疾不徐地說道,“我們也去看電影吧?”
看電影,想起了在倫敦看《咒-怨》時候的親昵,歐陽啟迪心頭又是一陣酸澀,最後一回,就讓他再留段可供回味的記憶吧?
不知道是否是紅、綠、燈刺眼,冷鬱希聽了歐陽啟迪的話,一滴眼淚就這樣情不自禁地溢了出來,她沒讓歐陽啟迪看到,借著抬手,很快拭去,強顏歡笑道,“好。”
歐陽啟迪的痛苦,她看在眼中,也疼在心中,但是她除了咬緊牙關,什麼都不能做,安慰?他何需安慰?
這一次冷鬱希讓歐陽啟迪選,歐陽啟迪選了一部搞笑片,想要讓內心的酸澀褪去一些,整個電影院笑聲不斷,但是他們兩個,卻什麼都笑不出來,連牽扯唇角,都覺得極為勉強。歐陽啟迪是絕望,冷鬱希則是難受。
看完後,歐陽啟迪提議走走,兩人撿了一條清淨的小道走,沒想到不遠處一個拐角,冷鬱希看到了一個熟悉的人影,那分明是冷靈溪,盡管她化了很濃的妝,穿很短的裙子,瑟瑟發抖,猶如落葉孤舟在狂風海嘯中飄零。
其實除了冷靈溪,還有三三兩兩的女人,打扮的花枝招展,不用說,也知道是幹什麼的。
歐陽啟迪跟冷鬱希這一處都沒有來過,剛開始以為這邊清淨,往這裏走,如今才意識到這一條路試T市有名的紅、燈、區。
或許時間還早,所以人還不多。
冷鬱希他們還沒有走近們,就看到,隔著一段距離的冷靈溪被人按到,拳打腳踢,有一群不知道從何處忽然出現的女人冒了出來。
冷鬱希眯起眼睛,快步走了上去,卻被歐陽啟迪一把拉住,“你幹什麼?”他自然是沒有認出那個被毆打喊救命的女人是冷靈溪,以為冷鬱希是路見不平拔刀相助。
意識到這裏是紅、燈區,歐陽啟迪就想到要撤離這裏了,畢竟這裏人蛇混雜,什麼樣的人都有,冷鬱希出色的容貌,肯定會惹出不少事,趁早離開比較好,等稍稍遲,這邊的人都上工來了,就不好辦了。
眼見她蠢蠢欲動,他當然眼疾手快製住她的衝動,這紅、燈、區,就算人被打死,T市的警察也是沒有法子,幫派的地痞太多了,天天惹是生非,他們就靠充當打手賺錢。
況且,紅、燈、區、掃、黃、不知道掃了多少次,每次這幫出來賣的女人被抓進去了,出來還是照舊,她們已經習慣如此放浪的生活了,對於那些又累工資又低的工作,根本就生不出半分好感來,趁著年輕多賺點,留點錢防老,不然等到人老珠黃,可就遲了。
“不行,我不能見死不救。”
雖然冷靈溪不是她的親生母親,但是幼時她對自己真的跟親生沒兩樣,所以當知道歐陽紫才是自己的親生母親來,十分震驚。
“不行,你不能過去。”
歐陽啟迪語氣堅決,幹脆抱住她,不讓她動彈,此時,冷鬱希包包中的手機振動起來。
冷鬱希明顯覺察到歐陽啟迪抱住她的身子一僵,她來不及顧及其它,餘光掃到幾個女人高跟鞋往冷靈溪身上毫不留情地踹下去,動作生猛。
冷鬱希目光呆滯,但很快推開歐陽啟迪,三言兩語無法交代清楚,她隻得喊道,“那個人是冷靈溪。”
她衝著那邊倒地不起的人跑過去,推開了幾個,但卻沒有防備,被別人推到了。
冷鬱希掙紮爬起,飛快掏出包包裏藏著的防、狼、噴、霧,對著一群欺負冷靈溪的女人就是一陣猛噴。
那群女人這一下顧不上冷鬱希了,伸手就是遮擋,還忙著身體退後,眼淚止不住往下流,還不忘低咒,“該死的。”
歐陽啟迪這時也跑過來了,他衝著冷鬱希無奈地笑了笑,還以為她會吃虧呢?沒想到她還有這麼一遭,剛才那群女人推到了她,觸及她手心被擦破的皮,歐陽啟迪眸內的亮光刹那湮沒,淡下去了。
冷鬱希將防、狼、噴、霧放了回去,扶起地上看上去奄奄一息的冷靈溪,忙問道,“你……你還好嗎?”
她問的同時,發現詞窮,不知道該如何稱呼她了,畢竟相隔了十多年,而最近又驚聞自己出人意料的身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