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傾世之戀醉了誰的心,模糊了誰的容顏?】
莫寒天第一次見到莫堇顏的時候是在多年前一個微寒的春天,陽光透過枝杈柔柔的傾瀉下來溫柔若水,如果那是在江南的話。
江南的風光如畫,那是語言所無法形容的美,唐代白居易有詩雲,江南好,風景就曾諳,日出江花紅勝火,春來江水綠如藍,能不憶江南?
然而大漠的風光永遠是黃沙漫天,噴薄的烈日如虹,那是北方獨有的狂野是與江南的溫柔婉順截然不同的張狂傲氣。
於黃沙漫天的烈日之下,他見到了白衣翩躚的莫堇顏,她身著一襲胡服翩然若仙。
雖然隻是背影卻不難看出那定是一個極美的女子,即使在嚴酷的天氣中依舊散發著清雅脫俗的意味,如同出塵的仙兒。但是他還來不及看那美麗女子的容顏,便從馬背上摔倒。
當他醒來之時,他看到了女子溫柔的臉,那是與他的發妻柳輕燕截然不同的溫和。如果說柳輕燕有著閃耀的美,美的空靈,美的囂張。那麼麵前的女子就帶著傾城之貌,出塵的風姿同那日的美麗背影一樣,深深的刻在了他的心裏,他從未想過這樣的瞬間即成了永恒。
女子看見他起身,便他坐起。這時莫寒天才發覺自己身上的傷口早已被包紮好了。環顧四周,盡是奢華而精美的異域雕飾。莫寒天立即料定這女子的身份不同尋常,至少是皇親貴族,極有可能就是這西涼的王女。
他開口問道,“姑娘你是何人?這又是什麼地方?”直到開口他才發現自己的聲音沙啞的不成樣子。
女子連忙拿起水杯,將一泓清水遞與他方才開口,“我叫雪蓮,是西涼的公主。前幾日見到公子倒在了大漠遂將公子救了回來。”她的聲音很是清脆,帶著二八女子獨有的味道,又隱隱的帶著一股子江南水鄉的婉轉柔情。
莫寒天搖了搖頭,“多謝公主相救,不知我沉睡了多久?”堇顏不,現在應該稱她為雪蓮了。她歎了口氣,“公子已經昏睡了三天三夜,大漠的風沙很大獨自行走,便是自己人也極容易迷路。看公子的打扮並不像是西涼之人為何會獨自一人在此呢?”
莫寒天笑著應道,“鄙人姓柳,單名寒。出身上京商賈人家,初次來西涼販賣東西,卻不想人生地不熟被盜賊所傷,多虧公主相助才得以保全性命。”
雪蓮溫柔一笑道,“既是如此,那麼公子便於此靜養吧,待到傷口痊愈再回到家鄉。”雪蓮的笑容自是極美,一瞬間讓莫寒天想到了何為一笑傾城。
他的結發妻子柳輕燕已是生的花容月貌,雖稱不上是容貌絕世,倒也是世間少有,可就是這般耀眼的柳輕燕卻也是生生遜了女子三分顏色。
莫寒天不是沒有聽說過西涼的雪蓮公主,西涼女王育有一子一女,長子即西涼的王太子,人稱大漠第一美男子的樹海王子。長女便是這雪蓮公主,但凡到過西涼的人都會誇讚西涼的王子公主容顏傾城,舉世無雙。
雪蓮望著眼前的男人,這並非是她第一次見到中原的男人,但是眼前的男人卻是不同的,無論是氣質還是容貌。
他長的十分俊俏,白皙的肌膚如同上好的和田玉,烏黑發亮的眼眸與墨發散發著中原人獨有的溫和,那是與她的父親和兄長截然不同的類型。
她自小就見過無數美男,比如擁有異域血統英俊挺拔的父親,還有如同謫仙一般的兄長。但這個人卻是不同的,雪蓮也說不清有什麼不同,因為比起她清秀無雙的兄長,眼前的人顯然是遜上了幾分,可是,這人就是有那樣的魅力讓自己移不開視線。
那一刻,兩人都不知道有一種名為“愛情”的東西,在他們的心頭瘋狂的滋生。
莫寒天安靜的呆在西涼王庭養傷,這一住就是一個月。
兩人偶爾會談論中原的風光,莫寒天會給雪蓮講許許多多中原女兒喜歡的東西,而雪蓮最愛的當屬紙鳶。
江南的風光無限,春初至盛夏,姑娘們都喜歡拿著自己親手製作的紙鳶一同玩樂,上元的燈節和女兒的乞巧節是有趣至極的。
雪蓮雖生的江南女子的溫潤卻到底是大漠女子,西涼的風沙太大那小小的紙鳶還沒有放飛便會被大風卷走。而大漠的女兒頗為豪邁,英氣十足,自是比不得中原女子的風情萬種。
很多時候,雪蓮都會歪著頭對莫寒天說,“為何中原女子會有那麼多的禮儀?我想她們很累,做個中原女子可真是不容易啊。”
每每她這樣說起的時候,莫寒天總會無奈的笑笑,笑她的天真,感歎西涼民風的淳樸,像他這樣的中原人委實活的太苦太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