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因為我伺候不好(1 / 1)

冷風順著這道口子鑽了進來,吹得裏麵的人有些發慌。

就在一片蕭瑟裏,一道身影走過院門,出現在眾人視野內。他身上還帶著冬日寒涼氣息,腳上皮鞋落在地上,發出清脆聲響。

陸長銘好巧不巧的出現,隻聽見了最後兩個字。

此刻他便徑直朝台前走去,肩上沾惹了的細細雪花隨著他的腳步飄落在地上。

幾秒之後,終於停在蘇霓麵前。

“離婚?”

他勾起唇角,竟未因蘇霓剛剛的話而生厭,隻緩緩將手上的東西遞給傭人,纖細修長的指尖露出淡淡青白顏色,“什麼時候要離婚,我怎麼不知道?”

正主一出現,周圍吵嚷的聲音漸漸也小了下去。

蘇霓瞧見男人深黑的眼,比冬夜裏深沉的天空更可怕。

也不知是氣溫又下降了、抑或是因為他的存在,她竟覺得背脊一陣涼意。

“現在知道也不晚。”

“嗯……隻是通知我?大少奶奶、我們家什麼時候輪到你做主了?”

他低低開口,聲音像是在喉嚨裏摩挲了許久,帶著嘶啞。

話音略頓,便又好整以暇地靠近她,當著許多人的麵,輕聲開口,“怎麼,就因為我在床上沒伺候好你?”

話雖輕,甚至還帶著一絲笑意。可透過話筒,卻仍舊能清晰地傳到眾人耳朵裏。

蘇霓全身一顫,不敢置信地望著他。

他永遠是這樣。

五年來他從未對她有過體貼,甚至從未正眼瞧過她一眼。可偏偏在外人麵前,卻待她溫和體貼。

一如此刻,他緩緩挽著她。

男人身上的氣息是蘇霓曾渴望許久的,那帶著淡淡薄荷香味的氣息曾無數次出現在她夢裏。

可如今,她卻隻用力將他推開。

“陸長銘你還要裝模作樣到什麼時候?這場婚姻本就是我強求而來,你既然百般不願離婚豈不正好遂了你的意?”

陸長銘挑眉,眉宇處青筋跳動了幾下,麵上情緒卻沒有波動。

這副表情隻讓蘇霓心中怒火更甚,她咬著唇,再也無所顧忌。

“整整五年……陸長銘,你把她的東西鎖在書房裏,把她的照片藏在錢夾裏……你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半夜做夢叫過多少次她的名字?”

“可她呢,她愛的人是誰你比我更清楚!她愛著別人,卻還恬不知恥地想嫁給你,這樣的女人,你還心心念念忘不了!”

也不知是她話裏的哪個字眼刺激到男人,讓陸長銘麵上的笑容再也掛不住。他雙手緊握成拳,冰冷的目光入利刃一般狠狠刺向她。

“我的事你確實清楚,但你更應該清楚,這些都是誰造成的?”

……

“是我。”

蘇霓苦笑,那澀涼的意味,幾乎入了骨子裏。

“所以你恨我。但我要是你,早就離婚去牢裏質問她……”

五年前,她沒有留情讓莫雅薇去坐牢,而她成了陸家長媳。

沒有人知道,她說這些話費了多少力氣。

然而整整積攢了五年,於他每日的冷漠和厭惡、以及對莫雅薇的思念之中得到勇氣。又或許,是來自於對這場婚姻盛大的期待到無盡落寞之間的差距感。

蘇霓無從得知。

她隻是倦了,一千多個日子,耗盡了她所有心力。

於是往旁邊走去,再沒有多看其餘人一眼。

可就在她經過男人身側時,忽然手腕一緊,被人狠狠拽住。

“我出差在外月餘,妻子獨守空閨,看來已經對我不滿至極。”

他低笑,顧不上蘇霓掙紮的動作,便將她攬在懷裏,低笑,“似乎隻有在床上才能好好解決這件事,大家慢用,失陪了。”

下一刻,陸長銘陡然將掙紮不休的蘇霓抱起,半強迫半拖拉地將她帶離會場。

他確實是太放縱她了,竟讓她當著賓客的麵鬧事。

陸長銘發誓,他從沒有這麼丟臉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