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幫我個忙!”
他走到了門邊,在蘇霓以為他要離開的時候卻忽然開口,語氣急促。
明知道蘇霓是驚愕的,男人的雙腳卻還緊緊扣在地上,聲音清晰明朗“公司年會,你和我一起出席,和以前一樣。”
蘇霓愣了愣,心底那些翻湧著的情緒緩緩收斂起來。
又那麼一瞬,覺得他是不是在說笑話。
但對上他認真的臉色時,隨即又搖頭,“陸先生應該有更好的人選。”
“哪有什麼更好的人選。你今天說的話我都聽見了,律師最重規矩是不是?陸氏一貫的規矩是攜伴侶出席,除了你還能是誰?!”
他有些生氣了,濃眉挑了起來。剛剛還帶著笑的眼鏡,陡然布滿沉鬱。
以前他露出這幅表情,再難的事蘇霓也會應下,哪舍得他有半點不悅啊,隻恨不得他每天都開開心心的。
但此刻蘇霓有些訝染,卻隻清清淺淺笑著,眉眼如秋水般平靜。
“可是陸先生,我們不是夫妻了呀。”
輕描淡寫的,她又提醒他這個事實。
陸長銘的臉,立時黑下。
“我出席,名不正、言不順。何況,現在的我,沒有再幫你的義務。”
蘇霓笑的清致婉約,明明是拒絕的話,偏生說的光鮮亮麗。
陸長銘一直以來都是知道的,自己放在家裏養著的女人,生的好看不說,手腕也不輸於他。
往常他也喜歡看她遊刃有餘地應付那些“饕餮”客,瞧著別人被揶揄了的模樣,說不出的舒暢。
直到這份感覺落在自己身上,怎麼那樣堵得慌?
他抿緊唇,徑直靠了過去。
“有我在,誰敢說你名不正言不順。你是我的妻子,以前是,現在一樣是!”
“陸長銘……”
蘇霓有些無奈地垂下眸,身子已經被他禁錮在角落,隻好借此拂去剛剛那瞬間湧起的澀涼情緒。
那樣的話,說不感動是假的。
可為什麼,她要到現在才能聽見?
身側,男人薄唇緊抿,也不知是想到了什麼對她亦步亦趨,這會筆挺的雙腿幹脆橫跨過去,貼著她身側,把人壓在懷裏。
“你別把陸先生三個字放在嘴邊,叫我名字也好,別的也罷。總之不許用這稱呼。蘇霓你別以為一張離婚證就能有用,我說你是我的妻子,我的女人,日後,一樣是我孩子的媽!”
婚是離了,他後悔也沒用。那麼多心思手段,還不如直接黏上去。
不給她接觸其他男人的機會,讓她眼裏心裏都是自己。
以往那樣喜愛他的女人,總歸是抵擋不住的不是麼?
蘇霓耳朵裏轟隆隆的響,因著他的話,因著他的動作,可她那樣了解這個男人,如何不明白他的想法。
明白了,才越是覺得心裏難受。
於是她揚起眼,眉眼裏頭都幹幹淨淨的。
“孩子的媽?”
她下意識撫上小腹,有些失神了,等了半晌後才輕歎。
“說的再好,也不過是陸家的棄婦而已。”
“你有更好的人選,無需將就我。”
蘇霓聳聳肩,聲音輕輕的脆脆的,隻覺得自己好笑,還因為他的話而有波動。
便垂下眸,掐了一下掌心,把那因為他突如其來一番話而亂了的心好好整理了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