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導演，你確定要按照這樣的比例簽訂協議？”蔣碧薇簡直被這個導演如此粗暴簡單的方式給驚呆了，他到底知道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這個導演如此沒有商業頭腦，竟然還好好地活了下來，竟然沒有被那些金錢為上的投資商給撕成碎片。
這個導演倒是坦然，“我們以前在體製內導演一部電影根本就沒有什麼分紅，分成，每次都是拿固定的工資，電影拍攝完了，劇組解散，後期製作完成，把成片交到領導那裏等著審核，就沒有我們這些導演什麼事了。”
“隻要審核通過，母帶密匙拿到各個電影院播放，我們的國民，無論是什麼題材的電影，都會看得津津有味。他們根本就不挑。”
“現在我拍的這部電影，電影廠根本就沒有不批預算。我是實在想要拍這部片子才砸鍋賣鐵地，自己籌措資金，”這個導演倒是個實在人，不等她詢問，就把自己為什麼要拍攝這部電影的緣由一股腦說了出來。
“實話告訴你吧，這部電影拍完之後，我就是衝著獎項而去，如果它得獎了，那上院線的可能性就大，隻要能夠上院線，票房根本就不是問題。但是如果沒有得獎，那恐怕院線不好上。”
“導演，你連這個都告訴我，就不怕我改變主意，不打算投資你的這部電影了？”看到過老實人，但是沒有看到過這樣的老實人，蔣碧薇饒有興趣地問他。
這個中年男人露出苦笑，“怕啊，我怎麼不怕，”他抬起頭望著屋頂上懸掛著豪華吊頂，聲音低沉，“可是我再怎麼想要你們投錢給我這部電影，我都不能騙你啊，我這時候騙到了錢，等到成片之後，你早晚會知道這件事。”
說到這裏，這個中年男人歎了口氣，“我就是覺得做人不能昧了良心，如果我的這番話對你產生了負麵的影響，甚至想要收回投錢的話，那我都接受。”
“導演，你，你這又是何必呢！”林佳佳長歎一口氣，也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本來這事完全可以等自家表妹把錢轉出來的，打到賬戶裏去再說出來。或者更狠些，等到拍攝完畢，進入後期製作再說也不遲。
到了那時候，木已成舟，錢已經花出去了，想要後悔就來不及了。這是聰明人最普通的做法，沒想到這個導演的做法卻是如此清新脫俗，竟然在錢還沒有給出來的情況下就提前把利弊擺在了眾人的麵前。
看著這個中年男人一臉聽天由命中又帶著忐忑的神情，蔣碧薇沉默了會，忽然嫣然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