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祁瑞慢慢睜開了雙眼，發現周圍是一片幹淨安然的白色。她這是……在天堂嗎？
“祁祁，你醒了？”秦禾夏看到莫祁瑞終於醒了過來，驚喜地說道。
莫祁瑞順著聲音看去，秦禾夏正坐在一旁陪著她。秦禾夏的眼睛已經哭腫了，又因為一直在照看莫祁瑞，所以整個人顯得有些憔悴。
“禾禾？我這是……在哪裏？”莫祁瑞摔下來的時候磕到了頭，她晃了晃，後腦勺還是有些疼。
秦禾夏雙手緊緊握著莫祁瑞的手，安撫她：“……你在醫院。”
莫祁瑞終於回憶起之前的事情，她緊張地看向秦禾夏，另一隻吊著點滴的手撫上自己的小腹，問道：“孩子沒事吧？”
秦禾夏僵了一下，目光遊移到一側不敢直視莫祁瑞的眼睛。她牽強地笑了笑，伸手摸了摸莫祁瑞的頭發：“祁祁，一切都會好的，別難過，別難過好嗎？”
聽到秦禾夏委婉的話，莫祁瑞已經能夠猜測出結果了。她的臉一瞬間變得蒼白：“我的孩子……沒有了？”
秦禾夏探身將莫祁瑞抱在了懷裏，輕輕拍著她的背安撫著她。
莫祁瑞靠在秦禾夏的肩膀上，無聲地抽泣著，眼淚沒一會兒便打濕了秦禾夏的衣衫。
***
秦禾夏輕輕地關上了病房的門，朝著站在走廊窗口的男人走了過去。
那人正是許久不見的卓銘晗。他看上去清減不少，又胡子拉碴，還在抽著煙，憂鬱而落寞，氣質比以前沉穩不少，卻再也看不到曾經意氣風發的樣子。
把莫祁瑞送到醫院來的，正是他。
不久前，他無意中聽到莫梓甜跟尹瀟瀟的談話，從中知道了她們之前陷害莫祁瑞的事情。以前雖然隱隱覺得不對勁，但是出於對尹瀟瀟的絕對信任，他從來不敢往深的地方去想。如今親耳聽到她們的證實，卓銘晗才知道自己做了多麼愚蠢的事情。
怪不得祁祁會問他那種問題。怪不得他提出分手的時候她會那麼幹脆。原來被蒙在鼓裏的隻有他一個人。
她當時問他：如果她說尹瀟瀟陷害了她，他會原諒她嗎？
而他，甚至連原因都沒有問一問，連她的異常都沒有覺察出來，就一口否定：不會的，瀟瀟不是那樣的人。
不會的。
這三個字帶給莫祁瑞的痛苦會有多麼深，他現在想也不敢想。
她那麼信任他，可是他卻是帶給她最多絕望的人。
原來親手斬斷他們愛情的人，真的是他。
“……謝謝你。”秦禾夏的表情有些複雜，看了他好一會兒，突然有些釋懷了，說了這樣一句話。
卓銘晗苦笑：“謝我什麼？謝我把她的生活攪得天翻地覆？”莫祁瑞那樣好的女孩子，如果沒有遇見他，恐怕不會遭受這麼多的苦難，不會被人陷害，不會被未婚夫背叛，也不會被人羞辱，更加不會未婚先孕最後還徹底失去了那個意外的小生命。
如果沒有遇見他，就好了。
可惜這個世界上，沒有如果。這還真是一件殘忍萬分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