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尹晨安看著她。
莫祁瑞邊玩著他的衣角，邊說道：“……是一些不開心的事情啦。你還是不要知道的好，萬一你也因為這個不高興，那多不劃算。”
尹晨安笑了笑，眸中的溫柔稍稍隱去一些，他輕輕抬起莫祁瑞的下頜，讓她也看著他：“是和卓銘晗有關嗎？”
莫祁瑞一怔，不敢說話了。
卓銘晗一直是他們兩個人之間最大的矛盾。而尹晨安又是占有欲超級強的那種人，每每一涉及到與卓銘晗有關的事情，他就會不分青紅皂白地生氣。
想起上次他生氣直接囚。禁了她，莫祁瑞就嚇得一身冷汗。
“別怕。”尹晨安緩了緩臉色，伸手摸了摸她的長發，溫柔得簡直要滴出水來。
像是受到了蠱惑一般，莫祁瑞逐漸放鬆下來，她低聲說道：“剛剛……卓銘晗的祖母來找我了。”
尹晨安挑挑眉，沒有說話。
“她讓我不要再纏著卓銘晗。”講到這裏，莫祁瑞又開始委屈起來，她趴在尹晨安的懷裏，低落地說道，“我明明什麼事情都沒有做錯，為什麼他們每一個人都要用自己的立場來指責我？”
“這不是你的錯。”尹晨安難得這樣有耐心安慰人。
莫祁瑞攬著他的手緊了緊，埋在他的懷裏不說話了。
在她看不見的地方，尹晨安臉上的笑容逐漸變得晦暗不明。
***
“卓哥哥……”
三天前，流產住院的尹瀟瀟被接出了醫院。在她的要求下，尹家人並沒有把她帶回尹宅，反而將她送去了湖心小築。
這裏曾經是卓銘晗和莫祁瑞一起居住的地方。
卓銘晗聽到聲音，回頭看去。尹瀟瀟穿著一件白色的睡袍，站在臥室門口看著他。她的臉色非常蒼白，近乎透明一樣的存在。流產之後她的身體就大不如前，直到現在還需要喝藥調養。
“你在這裏……好好休息吧。”卓銘晗略有些不忍心，叮囑了她一句，就拖著行李箱往外走。
自從尹瀟瀟住在這裏後，他就一直找借口不回家。舊物還似從前，但等待他的人卻變了。直到這種時候，卓銘晗才明白當初的自己是多麼愚蠢。
“卓哥哥，卓哥哥！”一看卓銘晗走得這樣毫無留戀，尹瀟瀟是真的著急了，她三步並作兩步跑到了卓銘晗的身後，緊緊地抱住了他。
她的臉抵著他的後背，眼淚將他的襯衫打濕。
“不要走，不要留我一個人，我知道錯了……可是，可是欠她的我已經還給她了！她沒了孩子難過，難道我沒了孩子就不會傷心了嗎？”多日來的恐懼、悲傷、委屈，終於在這一刻悉數爆發。
她知道錯了，真的知道錯了。
莫祁瑞失去一個孩子。於是她尹瀟瀟不僅沒有疼她愛她的哥哥，連卓銘晗也要離她而去。
可是她呢？她也失去了孩子，沒有人安慰，沒有人陪伴。所有的人都避她如蛇蠍，難道一個人犯了錯，就不值得被同情，不值得被原諒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