繞過小橋,滿湖的池水宛若金子閃耀,看著男人的側臉,自有風華,“乾,怎麼了?”男子有些反常,宋初忍不住問。
宇文乾臉上苦笑一閃而過,“太子有意讓我去東境練兵。”
若是常人,這可是一件好差事,對宇文乾來說更甚。掌握兵權自不必說,可惜,如今的宇文乾早已不是曾經孤身一人的戰神了,他有了愛人,有了孩子,勇猛中多了份擔憂。不舍得愛人和孩子,也怕在這多事之秋,皇城出了事端。
宋初安靜了片刻,慢慢的,笑容浮現,身子靠在宇文乾懷裏,“乾,太子這是要對東胤動手了,這可是個好機會。”她聽著身後強有力的心髒,低低訴說,“如今大鷹王一死,東胤能將少了一個,正是我們的好機會,更不要說現在東胤帝王重病,東擎淵隱隱有猛虎出關之勢,有宋芊芊在,恐怕皇位東擎淵是跑不掉的。”
宋初自那夜後,便讓人好好查了宋芊芊一番,倒是有了些意外的發現,她回過頭,看著宇文乾,溫聲道,“我讓季氏四人前去查探宋芊芊,卻發現她靜王府多了些能人暗衛,他們四人居然都不敢輕易近身。”
宇文乾眉毛一抬,猜測道,“難道大鷹王的勢力在宋芊芊那裏?”大鷹王一人身死,身後的勢力卻千枝萬繞,可惜他們都沒有查到,若在宋芊芊手裏,當初那人和大鷹王之間的關係恐怕比他們想象更緊密。
宋初眼睛一亮,“我也是這麼想的。”宋初語氣凝重,“隻是……恐怕不至於此,當初我去東胤,宋初和龍承毅可是有來往的,而龍氏和大鷹王關係匪淺。”
宇文乾拉著宋初在湖邊矮凳上坐下,賞月沐風,“東擎淵可比老狐狸大鷹王好控製多了。”
“可不是,宋芊芊一直在暗中培養勢力,若能得到大鷹王的勢力,簡直是有如神助,怪不得當時宋芊芊和龍承毅如此密切,爭寵原來不過是錦上添花。”還真是狼狽為奸,“隻是宋芊芊可不是受人控製的人,龍承毅也不是個容易被美色迷惑的人,那兩人……”宋初很好奇最後兩人的結局。
話題扯得有些遠了,宋初握著宇文乾的手,“乾,你去吧,府裏一切有我,別擔心。”
這的確是個好時機,宇文乾不像放棄,可也不適合把宋初帶進營地了,不管府中上下還是風雲閣都需宋初照料。兩人看著湖光月色,許久,宇文乾才點點頭。
宇文乾秘密離京已經有半個月了,府中一切照舊,宋初似乎把對宇文乾的思念都加在了孩子身上,伯氏四人留守王府,其餘十二人跟隨宇文乾。留下的伯夷自然而然成了小寶的師傅,加上姍姍來遲的錢有緣和何有信,王府又熱鬧不少。
宇文乾擅武,府中本就有練武場,如今多是三個孩子在裏麵訓練,寬大的空地上,兩旁擺著兩個大架子,各色武器陳列其中。場中不時傳來小孩子柔弱的聲音,宋初現在除了處理事務外最愛的便是在練武場邊上坐上一坐,悠閑的時候,教教幾個孩子琴棋書畫,隻可惜,三人中,隻有念兒略有天賦。其餘二人更是喜愛武術。
宋初畢竟不是神人,心胸再為寬廣也做不成聖人,對這個被宋芊芊設計而來的孩子不說帶著恨烏及烏的態度,喜愛卻是做不到的。
隻是這孩子被德妃教養的很好,溫文守禮,雖然年歲小,卻看得出長大後是個謙謙君子,疼愛愚笨的弟弟,尊敬武功高強的兄長,若不是那張不相似的臉在提醒她,恐怕也是疼到了骨子裏。
一聲驚呼,小寶畢竟年紀小,傻乎乎的抽出一把大刀,哐當掉落在腳丫子上,宋初頓時急了。
“初兒,我知你因小寶的遭遇對他難免溺愛些,隻是我們不可能一輩子呆在他身邊,受些苦對他反而好些!”
前傾的身子因著宇文乾離家時的告誡停了下來,銀杏準備跑出去,被宋初揮手製止。就看到在他邊上蹲馬步的念兒立馬衝過去,把比他矮了一些的孩子抱在懷裏,手小心的脫了他的鞋子,錢有緣也走過來,看了看上麵的紅印子,大咧咧一笑,“無事,習慣了就好。”
念兒對哥哥的態度很不滿,“弟弟還小呢!”一邊輕輕吹著,一邊哄著他。
兄友弟恭,宋初手掐著手,小寶素來不喜人近身,對念兒卻喜歡的緊。她心頭複雜,竟不知該作何舉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