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和太子妃素來交好,太子妃經常說起你,今天我們出去見見她吧!”
太子?太子妃?宋初居然和太子妃關係好?太子妃可是北蒙人,據說曾經是試圖和安親王聯姻,怎的又和宋初交好了?而且,太子和安親王麵合心不合,“宋初”心中微顫,琢磨著該以何種方式對付那從未見過的太子妃。又暗自惱怒,消息來的突然,也來不及問清楚宋初真實情況。
“初兒,小心些,怎麼有點兒心不在焉的。”台階處未注意,拌了腳,宇文乾一把拉住“宋初”的胳膊。
“宋初”笑的訕訕又無辜,一路腦子飛轉,到了太白樓還覺得時間過得太快。“沒,沒什麼。”抬頭,一筆而就的太白樓三字高懸在飛簷二樓,四角翹起,四方皆為木結構,花雕各式花紋,繁複繚亂,模仿皇家宮殿的門牌而建,又多了分優雅和文致。
進了大門,宇文乾說了兩個字,小二領著二人上了樓,在一間名為蒼竹的雅間前停下,做了個請的手勢。
二人敲了門,進去,隻見屋中擺設和屋名相得益彰,木雕竹下美人各式圖,本該遮擋用的屏風竟是用幹枯的竹枝編成,若隱若現。更巧的是邊上用同色紗簾隔開了個小隔間,能瞧見裏麵端坐著應該白色蒙麵的撫琴女子,琴聲宛如高山清泉衝刷翠竹之聲,忽的錚錚開響,猶如狂風過境,樹葉枝頭亂顫的癲狂。
“宋初”移開目光,這才注意到兩邊各自站了兩個身穿湖藍箭袖的男子,繞過別致的屏風,八仙桌旁已經坐了兩人,背著光,隻能看到一個柔和的側麵,兩人端坐,自有氣場,一略微白皙微胖的男子在一旁伺候,見得人來,衝他們一笑,“王爺,王妃。”聲音尖細,似乎壓著,顯得不那麼刺耳,“宋初”了然,這應該是太子身邊的貼身太監吧!
宇文乾點點頭,坐著的男子轉過頭,笑了,“宋初”不知道該怎麼形容那個笑容,宛如流水般溫柔,又如春陽般和煦,有些熟悉的麵容讓她有些出神,想到了第一次見宇文厲時的場景,好像。
她還沒回過神來,一個女子快步走到她麵前,猛的握住她的手,“宋初”一愣,竟生生的甩開了,忽然發現屋子裏詭異的安靜下來,那雙溫柔的眼盯著自己漸漸蒙上寒光。
“宋姐姐,你,你怎麼了?”頓珠看著被甩開的手發傻,有些委屈。
“宋初”懊惱不已,那完全是下意識的動作,求救的眉目流光瀲灩,宇文乾輕笑開聲,“方才路上受了些驚嚇,初兒可能還沒緩過神來呢。”
“宋初”不好意思笑笑,配合著宇文乾的說法道了歉。幾人恢複笑臉,各自落座,“宋初”聽著 耳邊說笑,心中暗道,想不到太子妃和宋初的關係真的不錯,看著頓珠笑得開心的臉,真是個傻的。
一邊聽著幾人閑聊,一邊吃著飯菜,她覺得春日有些乏困,眼睛都有些打不起精神了。看著三人的麵容出現了重影,恍惚間,看到一張熟悉的身形掀開紗帳,走了出來。
夜色無邊,安靜的連一絲風也沒有,宋芊芊覺得有些燥熱,恍惚聽到開門聲,朱唇輕啟,“添些安神香罷。”瞪了半晌,沒有青煙嫋繞,也無清新香氣,不悅的睜開眼來。黑的如濃墨般化不開的夜色,隻能瞧見一個模糊的輪廓站在床前,宋芊芊驚嚇的從床上坐起來,手下意識的扯住被子,那個從紗簾裏走出的熟悉身形在腦中揮之不去。
“你是誰?”她左右看看,這是自己秋水院自己住的寢室,“銀杏,小桃……”
“宋芊芊,你何必多費力氣,既然你喜歡我曾經躺過的床,我這個做姐姐的也沒那麼小氣,送你便罷!”
熟悉的聲音讓宋芊芊打了個寒顫,求救的聲音加大,可惜外麵沒有半分聲響,“宋初,你……你們騙我……”
“不,不是我們騙你,是你太自信罷了。”宋初頓了頓,聲音沒有半分起伏,似乎對方已經驚不起她任何情緒,隻有她自己心裏在嘶啞滴血,“難道你沒聽過過分自信會失算嗎?”
宋芊芊依然保持著戒備的姿勢,黑夜中,感官似乎轉得飛快,她思路清晰,一下子便想通了大概,“原來如此,原來狗急了真的會跳牆呢。”她恢複了低柔嫵媚的聲音,粘膩的像是海妖的誘惑,“不過,宋初,你認真覺得自己贏了嗎?剛才你說的那句話,我同樣送還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