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溪的眼淚終於止不住決堤,抽咽著說出了遲到了三年的、沒對任何人提起過的秘密:“他騙我,從認識的第一天,不,第一秒鍾起,他就一直在騙我。隻有我,隻有我自己,像個傻瓜一樣,成天想著念著戀著他,規劃著我們以後要住在什麼樣的房子裏,婚紗照要拍幾套,婚禮是中式還是西式,以後生幾個孩子,養貓還是養狗。除了口琴,他不喜歡其他任何樂器,我為了找到能和他合奏的曲子,翻了好多樂譜,練習了好久。他生日我攢了錢買最貴的伯爵表給他,可他呢,完全不記得我的生日,之後一句工作忙就忽略過去了,那隻表更是從來沒戴過。”
“你這樣斤斤計較,不過是證明了你愛的更多,愛得多的人自然也會傷的痛。可是溪溪,,在經曆感情的時候,你也享受過快樂和幸福,不是嗎?”
“當然是我更愛他,一廂情願,而且甘之若飴,美得冒泡。”夢溪摸一下不爭氣的眼淚,嗤笑“如果僅僅是這些,我也要笑自己的耿耿於懷,在今天看來完全是故作矜持、欲擒故縱的低級把戲。”
“那你們最後是因為什麼分手的?誰先提的?”喬琳大約體察到夢溪情緒激動背後還有更深的理由,隻是有些意外為何今晚,夢溪突然有了轉變,肯把這麼多事情和盤托出。
“兩個人分開,並不是按固定程序來執行的。”夢溪想到於知君走之前的那個晚上一切都還很正常,他早上7點20準時出門去上班,而她賴床懨起,趴在被窩裏吃過他做好的簡易三明治,又喝了一杯熱牛奶,決定再睡一會兒,等10點半再出發回趟學校,把最後的離校手續辦完。
磨磨蹭蹭洗漱完已經快10點50分,她飛奔下樓,打了車到學校去,卻不期然在離校手續辦理的辦公室遇到了顧君羨。他似乎有話要講,又覺得場合不對,於是隻給她留了字條,約她到校門口的咖啡廳見麵談事。
兩人分手後,幾乎不再有來往,她大四的時候成天窩在於知君的公寓裏準備考研複習,很少去學校,不同專業,很多人大四都去實習了,她自然也沒見過顧君羨。他用了“談”這個字,應該是比較重要的事,反正她現在對他也沒什麼特別的感覺了,聽說他和阿天感情穩定,已經有訂婚的打算,那這樣的前任兩個人喝個咖啡應該沒什麼。後來獨自在公寓裏等於知君的那些日子,她再回想這個細節,都恨不得時光能倒流,及時抹除掉她這個主觀臆斷,意誌堅定的避嫌不去見顧君羨,那麼後來的一切變故都不會發生。說不定,真的和她想的那樣,可以和於知君一輩子。
夢溪到咖啡店的時候,顧君羨已經等在那。他臉上的表情稱得上凝重,夢溪倒有些好笑,一邊在他對麵坐下來,一邊輕鬆調侃:“怎麼樣前男友?畢業了還想著特地來告個別嗎?”
“你是什麼時候新交了男朋友?”顧君羨劈頭就問。
夢溪笑起來,“這是我的秘密,沒必要跟你這個前任彙報吧。我們感情挺好的。你和阿天呢?”
顧君羨似乎有點焦躁,“溪溪,我跟你聊的是正事。”
“好吧,”夢溪跟服務員要了一杯焦糖瑪奇朵,才不緊不慢的回答“我和他認識一年半,在一起也快一年了。他是一間小公司的負責人,比我大幾歲,長得很帥也很博學,對我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