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琳笑著搖頭,“如果你經曆過。你就會很容易想清楚一些事情。可是你的家庭,甚至你經曆的感情,人們都太保護你了。
夢溪大約知道一點早些年,喬琳和喬爸爸的落魄經曆,也不能再辯駁什麼。隻道“現在都過去了,我也不想活的那麼累。日子總得過下去,我不可能叫自己一直依賴著對他的恨意生活下去。畢竟對方沒有同樣的感覺。我不會再做個唱獨角戲的傻瓜。”
“你不是一個人。這世上的傻瓜多的是。”喬琳似乎跟她卯著勁兒。
“都和我無關。”夢溪不耐煩起來。
“有一個肯定與你有關。有個寫小言的後媽作者說了,這世上,一個人總是另一個人的傻瓜。”
“你到底想怎麼樣嘛,是不是好姐妹?!”夢溪佯惱,提高聲音質問。她這樣的表現似乎娛樂了病人喬琳,她確信喬琳剛剛說完話後一直在忍笑。“別說我了,你呢,以後打算怎麼辦?”想了想她還是沒敢提孩子兩個字。
喬琳哀嚎一聲,似乎有些感慨“看來有些事我不得不對你說,作為秘密交換好了,就像你說的,真相早晚都會暴露出來…我肚裏的孩子…是…彭昱哲的。”
“啊?”夢溪用手捂住了嘴才防止了自己在夜半時分失聲尖叫。
“我也很震驚。”喬琳搖頭冥想,“就是競哥走前請我們吃飯那天,我不是提前走了嘛,我知道他一直防著我呢。那段時間情緒特別不好,正好彭昱哲那天調休,我們就約了去酒吧坐坐,晚上兩個人都喝了點兒。然後我去他那拿他媽媽給寄的臘腸。他對我說了一些話,額…算是表白吧。我覺得我被他蠱惑了。沒有拒絕。然後我們接吻,上床,折騰了好幾個小時。”
經她描述,夢溪想起來,那晚她先是被汪競敬告離喬琳遠一點,接著遭遇宗越峰在植物園裏的真情流露,然後於知君又來找她麻煩,他們在漆黑的屋子裏接吻被喬琳撞見,當時她情緒波動很大。現在回想,夢溪才知道是事出有因,不覺又尷尬自責起來,自己也太不關心喬琳了。她按捺住心頭的愧疚,小心翼翼的瞥一眼喬琳平坦的小腹,“那你…什麼時候發現的?”
“你還記不記得得上回你去青河縣那晚回來後我不在,我跟你說了我是出去買藥吧,其實是去買驗孕棒,那時候例假已經晚了兩周。而那晚…我們沒有做措施。”
“你為什麼沒告訴他?”這明明是兩個人的事,夢溪有些不理解喬琳。
“我不想讓他知道。況且那時候我和梁屹在冷戰,這十年間我們說過無數次分手,可是這次不一樣,我覺得是我背叛了梁屹,對不起他。在那晚之前,我從來沒有想過會跟彭昱哲滾床單,如果再用一個孩子叫他負責,也是對他的不尊重。”
“難怪他那天聽說你入院,臉色那麼難看。”
喬琳又歎氣,她當然知道彭昱哲知道她懷孕的話會有什麼反應,就因為了解才更不能告訴,“我沒有勇氣做人流,後來查了一些方法說是可以看起來像是自然流產,於是故意去吃螃蟹。對不起,還要你陪我。”
夢溪再無法安躺,翻身跳下床汲著拖鞋跑到喬琳床前,撫著她的小腹,柔聲安撫:“寶貝,我不是故意要傷害你。不要怪溪溪阿姨。”
喬琳推開她的手,嗔道“你是不是傻?自責什麼,都是我自作孽。”
夢溪把手按到喬琳嘴上,避免她再說出什麼過分的話,“喬,你留下它吧,生出來一定很可愛,你兩的基因好著呢。
喬琳搖頭,“我看過醫生,他說我有輕度的躁鬱症。因為和梁屹的事,這半年來我確實情緒稱不上穩定,期間又經常抽煙喝酒,恐怕他不會太好。”她輕輕撫摸自己的肚子,兩個多月的孩子,其實還未成形,但是自她知道它存在的那一刻起,一直心緒難平。
還真有躁鬱症啊。夢溪有些訕訕的在心裏想,看來是冤了枉於知君。
“我想再等一等,現在已經這樣了,當然也要參考彭昱哲的意見。”喬琳沒發現夢溪的異樣,照實說出自己的打算。
“他愛慘了你,當然不會讓你做手術。”夢溪理所當然的判斷。
喬琳卻搖頭“不,這方麵我相信他作為醫生的職業精神。溪溪,放心好了。我不會再做傻事傷害自己。梁屹那邊我已經說清楚,這些年我們彼此虧欠了太多,他大概也累了,表情的很平靜,這樣…也挺好,真的。”
夢溪有些情動的握住好友的手,“這期間你該有多難受,抱歉喬,以前我太不夠義氣了,都沒有好好陪你。”
“傻瓜。說這種話做什麼。”喬琳笑起來,反握住好友的手“說出來感覺好多了,早點休息吧,一會兒彭昱哲來了又要訓我。”
“你什麼時候變得那麼聽他話了?”夢溪眯眼戲謔的居高臨下盯住好友。
喬琳一囧麵上微紅,甩開夢溪的手一臉三個“去去去”把她打發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