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整天的精神折磨,蘇小小心驚膽戰地縮在看守所監號裏,一張小臉緊緊埋在雙膝間,整個人盡量縮小存在感。
本以為受審便是最難熬的事,想不到看守所裏更加可怕!
她才一進來,就已經莫名挨了三個耳光,還被一個瘋子一樣罵她賤人的女人按在地上劈頭蓋臉揍了一頓,幸好有看守警員及時上前警告,那女人才憤憤不平地放開了她。
整間號子裏除她之外關了六個女人,除了一個年歲大的獨自沉默不語對她視而不見,其他五個全都把不善的目光緊緊盯在她身上。
蘇小小真不知道自己怎麼這麼招人恨!難道說小偷天生就是人人喊打的職業?
晚飯一口也沒吃,不是因為那飯菜太差,而是小小實在不敢和那幾個正預謀晚上趁看守睡著收拾她的女人湊近乎。
時間久了,從言談之中可以判斷出那三個打她耳光的女人是一夥,全是一起鬥毆傷人案的涉案人,而另外兩個之中竟然也有一個是盜竊犯,蘇小小不解,為什麼那女的就能和別人嘻嘻哈哈打成一片?
夜很深了,門外看守警員的腳步聲偶爾來去,許久再沒動靜,不遠處傳來幾聲輕微的鼾聲,蘇小小全身神經緊繃一點也不敢放鬆地不停打量漆黑的囚室,生怕那幾個要收拾她的女人對她突然襲擊。
從小到大她最怕的事情就是挨揍,不知為何,養父曾經家常便飯的毒打,不但沒有讓她適應反而還在她心裏形成一種無法磨滅的陰影。
然而就算她千防萬防,最怕的事情還是要發生。在她左右兩個早就預謀好的女人先後坐了起來。
“你們要幹什麼?”小小喉嚨發緊地看著那兩人。“再打我我會喊的!”
“你喊啊,你喊我們就不動手,等看守過來看誰沒法收場。”兩個女人毫不在意地向她逼近。
“別過來,否則我真的喊了!救……”
蘇小小一聲尖叫還沒出口,一隻手便死死捂上了她的嘴巴,小小張開五指去扯那女人長發,另一個幫凶立馬上前扭住她手臂。
白天打她那個瘋女人也爬了起來,照著小小肚子狠踹一腳,疼得她倒吸一口冷氣,三個女人趁著她失去反抗力的片刻將她按倒在硬板床上,連掐帶打一頓招呼。
“賤女人,仗著自己有幾分姿色居然想勾引我們老公,還顯擺自己和我們老公上床的證據,我讓你不要臉!”
“打死你個不要臉的賤貨!”三個女人邊打邊小聲咒罵。
拳腳打在身體上,絕望的恐懼洶湧來襲,小小的頭痛再度強勢發作,許久才掙紮出空隙張嘴尖叫,脖子上立即又被一隻手扣住,打紅眼的女人掐得她雙眼直翻頭腦發漲,眼看便要小命嗚呼。
這一刻蘇小小如同沉進了漫無邊際的深淵,無助恐慌讓她幾乎窒息而死,直到監警的怒吼聲傳來,鐵門發出巨響,脖子上那隻手才不甘不願地鬆開。
蘇小小三魂丟了七魄,不知道自己是如何被拖出監房關進了小單間,直到鐵門閉合的聲音再度傳來,她才突然驚醒般撲到門上大叫。
“放我出去,我要出去!”被掐的喉嚨嘶啞,聲音更顯極度淒惶。
“別吵,大半夜鬼叫什麼,再吵小心把你扔回監號裏去!”門外傳來嚴厲的嗬斥。
“想從這裏出去就趕緊認罪,進了監獄至少沒人再這麼打你。”監警懶得多理會蘇小小,打著哈欠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