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儀聽著蕭雨煙的話,沒有說好也沒有說不。她知道,從小便是蕭雨煙說什麼就是什麼,即使是有詢問你的意思,也不會遂了你的意,多說無益而已。
一頓早餐像是一場沒有硝煙的戰爭,以輩分年長經驗豐富的蕭雨煙勝利結束。溫儀冷笑,她見過沈少頃與蕭雨煙的戰爭,沈家各種各樣親戚與蕭雨煙的戰爭,公司股東與蕭雨煙的戰爭,還有她自己與蕭雨煙之間的戰爭,無論是誰,還當真沒有人在這個從未讀過書的女人手中占過半分便宜。
讓步當真有如此難麼?
溫儀除了與蕭雨煙用餐的時間,就一直獨自呆在房間裏,隻有這個小空間才讓她覺得在偌大的沈家有一絲熟悉感。
“鐺,鐺”敲門聲音響了兩下,溫儀沒有出聲。良久,門被從外麵打開了,沈少頃獨有的敲門方式,不,應該說是提醒方式。這是他家,他從不需要敲門,就算未經同意,他也會自己進來。
“我不記得我有允許你進來。”溫儀把頭轉向另一個方向,不讓沈少頃看出她的心虛。
“你了解我的。”沈少頃關好房門,自己找了個地方坐下。
“我為什麼要了解你?”如果了解你,為何自己會如此狼狽?
沈少頃不出聲,隻是看著眼前這個是他妹妹的女人。
“為什麼要這樣對我,為什麼不肯放過我?”
沈少頃被她問得先是吃驚,而後有些惱怒的反問她“沈溫儀,你不覺得這話應該是我問你才是?”
他本以為這個女人這次回來能給自己一個解釋,她卻來質問他?他到底是如何對待她了?到底是如何不肯放過她了?習慣掩飾自己情緒的他,又一次成功的被她挑了起來。
“沈溫儀,你自己明白是我不肯放過你還是你不肯放過我!你既然走了,又為何回來?還是你上次錯過了我狼狽不堪的樣子,想補回一場好戲?”
沈少頃的憤怒讓她啞口無言,她不明白沈少頃到底在說什麼,她才是那個狼狽的人不是?
房間裏的空氣驟然冷卻,兩人彼此沉默的對峙著。溫儀一直保持著一個姿勢,脖子已經開始酸痛,她想試著調整姿勢,卻不想撞上沈少頃考量的視線。
沈少頃倒是無所謂,他隻是在等溫儀的回答,十幾年的感情,他要的也是一個解釋而已,無論最後結果是如果,他都會欣然接受。
隻是眼前這個倔強的女人,沒有了以前的乖巧聽話,還會輕易的給他一個解釋麼?至少她現在情願讓自己的脖子難受,也不肯多看他一眼。
他站起身來,不打算現在再與她耗下去“沈溫儀,無論你現在怎麼樣都好,都是你自己的選擇,就像媽說的,你是沈家人,務必要做好自己的本分。還有,她是我們的母親,我不希望再有今天早晨的事情發生。
溫儀轉過頭,看著房間的門一點點被關上,多年的委屈瞬間決堤瓦解。
她揪著胸口的衣襟跌坐在地上把自己的身體蜷縮起來,細細的回想沈少頃的話。
她自己的選擇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