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晨三點，秦簡還是沒有睡著。
她的心境，也從一開始的忽然很想哄一哄boss，哄一哄赫連靖宇，變成了他是不是腦子有坑？還是每個月必來的大姨夫到了？
昨天挺好的一個談話環境，怎麼就談成了那樣？她還是想不通。
自己幾乎想了一整晚，可赫連靖宇的心思，她卻連皮毛都摸不到。
疲憊，還有各種交雜的事情在腦子裏麵打結，想到最後，秦簡決定放棄去想理由了。
嗬，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了，他想怎麼樣，就怎麼樣吧。
畢竟合約都已經簽了，她不過是個賣身的人，有什麼人權？
這邊的秦簡已經悲觀的想開了，那邊的赫連靖宇，卻還在煩躁之中，無心工作。
……
麵前明明還是熟悉的文字，表格裏明明還是已經觀察了無數次的數據，什麼都是熟悉的，順手的。
可是為什麼就在一個電話以後，事情會變成這個樣子？
他之前說了什麼？
腦子選擇性失憶的赫連靖宇已經忘記了自己當時是什麼口氣，什麼表情，隻記得自己似乎很生氣。
一夜在兩個人的互相折磨中度日如年的過去了。
第二天一大早，墨少卿上班，就被一個內線電話直接叫到了總裁辦公室。
墨少卿因為昨晚的兩通電話，眼底的烏青還很明顯，勉強打起了精神敲了敲門，一進去卻瞧見端坐在辦公椅上的人一怔。
“boss，您怎麼變成這個樣子了！”
比自己還要嚴重的熊貓眼，還有整個辦公桌這片重災區域，就像被洗劫了似的。
“這樣怎麼了？”
赫連靖宇低頭看了眼，桌子上被自己撕了一半的廢紙還擱置在一旁，地上散亂著不少被搓成一團的白紙。
他似乎也有些愣，像是才發覺似的。
還怎麼了？一看就萎靡不振，而且一夜沒睡的樣子啊。
“別說這些沒用的。”赫連靖宇到底是總裁，收斂了眼底的神色，恢複了習慣性的自帶冷漠，而後隨意的扯了個理由，“工作了一夜而已。”
嘖，不管赫連靖宇說什麼，反正墨少卿不信。
熬夜工作，還弄得一地淩亂？
以前赫連靖宇熬夜工作的時候還少嗎，隻要精神飽滿的工作，夜裏也是可以和白天一樣的。
隻有失魂落魄的這麼坐了一整夜，才會是這個表情。
所以——昨個兒，發生了什麼。
他又錯過了什麼？
“少卿，我問你幾個問題。”
墨少卿還在無盡的腦補著，突然被boss問了一句，猛地醒過神。
“boss，有什麼問題您直接問！”
他坦蕩的一點隱瞞沒有，這反而讓要問問題的赫連靖宇有些不好意思起來。
赫連靖宇停頓了好一會兒，才開口道：“就是，我生氣的時候可怕嗎？”
墨少卿已經做好了各種心理準備，唯獨沒想到，boss一上來就是這個問題。
生氣的時候，可不可怕？
這要他怎麼回答，實話實說，還是轉移話題？
墨少卿腦海裏天人大戰的厲害。
“這個，boss，你怎麼忽然問這個了？”糾結了半天，他還是沒膽直接回答，所以先是試探性的反問了一句。
“你不要管這麼多。”剛剛還和顏悅色的總裁，現在立馬換了一張臉，“隻要回答問題就行。”
“好……那我說實話，其實挺可怕的。”墨少卿見他問得認真，隻好聳了聳肩膀，“即使是我，每次看見你生氣，都會下意識的避開，所以……”
所以，她是被刺到了嗎？
赫連靖宇眉心一皺，一瞬間覺得事情有些棘手，“好了，我知道了，你可以繼續去工作了。”
嗯？這就結束了？
說好的幾個問題呢？
他想的那麼多回答，都沒用了？
墨少卿雖然在心裏咆哮，但是還是很乖巧的出了門。
當然他心中的疑問還是一直盤亙著。
直到中午，他才知道了今早總裁渾身都是戲到底是為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