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相聚(1 / 3)

阮修容是一早就盼著兒子過來的,連派了好幾個人去打聽,又聽見武帝留他和太子用膳,自然是歡喜萬分地等在宮中。此時見了蕭繹,竟也看不出他到底胖了瘦了,趕緊拉著他的手就說起了正事,“阿符呀,你可算是回來了,快告訴娘,官家怎麼說?太子對你的戒心又如何?”

蕭繹臉上就洋溢出自得的笑來,“阿娘,兒子已經被封為荊州都督,掌管六州軍事,隻是太子當時也在場,他的臉色可不怎麼好看。”

阮修容微微點頭,“哼,到底是丁貴嬪的兒子,永遠不會跟你一條心的。不過那個丁貴嬪也得意不了多久了,你這些時候沒進宮,怕是還不知道,那丁貴嬪的身子漸漸壞起來,好像是什麼不治之症,如今雖說強撐著場麵,不過怕也撐不了多久了。世人都說母憑子貴,卻不知子靠母榮。官家再怎麼寵愛丁貴嬪,也比不過當年的德皇後吧。一旦她不在了,太子的下場恐怕比蕭正德好不了多少。”又撫了撫兒子的臉,“瞧瞧,光顧著說這些事,還沒好好看看娘的兒子呢,瞧著是瘦了,不過你這個年紀,就該多吃點兒苦。”

蕭繹不自在地側過頭,“阿娘,兒子明年都要出鎮荊州了,是大人了,您怎麼還拿我當孩子。”

阮修容歎了口氣,“還說是大人呢,這麼點兒事就高興得合不攏嘴了?也不想想,官家怎麼會忽然如此倚重你呢?”

蕭繹被迎頭潑了一盆冷水,臉上不免有些掛不住,可阮修容到底是自己的母親,他還是收起了得意的神情,“難道,阿娘在宮中聽到了什麼風聲?”

阮修容拉著他的手坐下,“風聲是聽見了,不過是件天大的好事。你也知道,雖然官家為這隻眼睛寵愛你,可曆來擇立儲君,多選體貌健全的,阿娘便常為此擔心,可也沒什麼好主意。誰知那日官家又到同泰寺去,路上竟遇到一位隱士,這隱士說,有位獨眼羅漢下凡,能助官家得天下,說完這人竟憑空不見了。依娘看,這次的封賞,可真是神人相助啊。”

蕭繹一聽,也上了心,“阿娘可知此人什麼姓名來曆?”

阮修容輕輕搖頭,“這就不知道了,既然是神人,怎麼能讓咱們知道底細呢?不過官家倒是命人畫了一幅此人的畫像,你要是想看,就去看看好了。”又忽然想起一事來,“對了,官家有沒有說什麼時候叫你到荊州去?阿娘想著,要是去得早,阿娘就先留在宮中,好張羅丁貴嬪的事,不過,娘看她最多撐到明年年底。”

蕭繹見阮修容十分上心,順水推舟道,“說是明年開春,依兒子看,您確實是先留在宮中為妙,那丁貴嬪若是不成了,說不準,您就是後宮第一人了。”

阮修容嗔笑起來,“這孩子,竟拿娘說笑起來了!該打!也不想想,娘都這把年紀了,怕是輪到輪不到娘身上。不過你這話也不無道理,德皇後去了,後宮翻來覆去,不過是丁貴嬪,吳淑媛和娘三個人還能見著官家幾麵,不過吳淑媛跟著他兒子同往封地,丁貴嬪再一歸天,還真就屬娘了。”

這麼一算計,阮修容也興奮起來,就說起小話來,“不提還罷,一提起來那個吳淑媛,娘都替她害臊。當年我們結拜姐妹的時候,她瞧著還好好的一個人,這些年是越來越不對勁。她那個兒子不是被封為豫章王嗎?王妃是袁家的女兒,多好的一個美人坯子,她偏不喜歡,整日又打又罵的,成婚這麼多年了,竟不許二人同房,天天晚上自己到兒子的房間裏去,真是不成體統。”

見蕭繹輕咳數聲,似乎不願聽到這樣的事情,忙道,“不過那個豫章王也不是你的正經兄弟,丟的也不是你的人。當年我們一起從東昏侯那兒出來的時候,她就已經不來葵水了,那個豫章王,長得非但不像官家,倒有三分像東昏侯。也就是官家這樣糊塗心善,才當做自己的兒子養。。。”言語間臉色已經慢慢陰沉了下來,“說到這兒,娘或許可以再為你除掉一塊絆腳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