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學時,兄弟倆一起逃學,到電影院看警匪片,倆人約好了一起當警察。
馬景是很喜歡那種英雄感,一出場自帶bg的拉風感,可是表弟為什麼也想當警察呢?
那些模糊的記憶在此刻隨著煙霧竟然一點點清晰起來。
想起來了,表弟,警察穩定是公務員,鐵飯碗。
無所謂理想也無所謂執著,隻是想要一個安穩。
回憶讓馬景咳嗽起來,煙把他嗆出了眼淚。
他以為的誌同道合同路人,其實從一開始,就跟他不一樣。
屋裏,芊默靜靜地等著表弟哭完。
“現在能幫你的隻有我,你的所作所為也沒有對我造成任何實質性的傷害,隻要我不跟你計較,一切還來得及——你沒做其他事吧?”
“沒有!就這一件,一件”表弟完想收回也來不及了。
於是他整個人呈現放空狀態,一副話也不想,也不想配合破罐子破摔的狀態。
“她告訴你僅此一次就好,是吧?她還以後再也不會威脅你了是嗎?”
表弟抬頭,一臉驚訝,仿佛再問你怎麼知道?
“被威脅和家暴是一個道理的,隻有零或是無數次,極少數的能夠停止,那隻能是外界因素幹擾,比如打到老了打不動了,礙於女方娘家壓力不敢再打了,但是指望這些概率的事兒發生,為什麼不把命運重新掌握在自己手裏?”
威脅也是一個道理,想要終止被威脅,要麼是通過正當法律途徑解決掉威脅者,要麼就隻能祈禱壞人出車禍被雷劈或是隱姓埋名地逃債。
所以遇到被威脅也好,被家暴也好,原諒就是縱容。
當然,家裏有礦不怕威脅以及練出金鍾罩鐵布衫不怕被打死的可以不考慮。
“怎麼掌握,我現在已經,我完了,我一切都完了。”
學校紀律那麼嚴格,怎麼會容忍有汙點的人?公務員鐵飯碗怕是要拿不上了。
父親多年的辛苦,自己多年的寒窗苦讀,就毀在這一刻了。
“你才多大就自己完了?這件事現在造成的後果並不嚴重,你告訴我,我來幫你想辦法。”
“沒有用的!她手裏有我的照片,如果學校知道我就死定了!”表弟紅著眼咆哮,他那麼多年的努力,已經在夢想的邊緣徘徊了,被打回原形怎能甘心?
如果不是出這樣的事兒,他一畢業就能進入好單位,有一世安穩的人生,可是現在都沒了,沒了!
芊默冷眼看著這男人的痛苦表情,內心毫無波動,一點也不同情,甚至,是唾棄的。
正如百分之九十九被抓到的那些壞人一樣。
這些人隻後悔自己沒了利益,失去了幸福,卻從不會懺悔他們的行為給別人帶來了多大的麻煩,所有的後悔都是對著自己的。
這種人,就不配穿神聖光榮的製服,更不配當警務人員。
芊默的心裏已經有了判斷,這件事擺平後,這家夥一定會被退學,跟私人恩怨無關,隻是單純的不適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