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油伸出手,用力地攥住芊默的手,力道之大,幾乎讓芊默的手變形。
芊默沉浸在這個消息裏,腦袋嗡文,聽到的聲音都帶著回音。
好半,芊默才找到自己的聲音。
“你讓我怎麼幫你?”
“這件事已經立案了,但現在我們也查不到她的下落,你的眼力最是好,我想請你幫我看附近監控,找出她可能去的方向,以及,幫我分析出她可能藏匿的窩點。”
這的確是芊默的特長,但芊默卻沒立刻答應,反問。
“你確定,你看到的是路老大?她身邊有沒有別的人?”
“沒櫻當時已經是淩晨,我聽到我爸那屋有聲音便趕過去,她拎著刀翻牆,我永遠也忘不了,忘不了...她回頭看我時,那邪氣的一笑。”
麻油呼吸急促,握著床欄改指尖因過於用力變得發白,床圍欄也因她而微微抖動,牽扯著病床上麥大聰的儀器線動了下。
“...這些,你有記在筆錄上嗎?”芊默問。
麻油滿身的仇恨被芊默這輕輕一問戳得仿佛泄了氣。
她無力地鬆開手,攤在椅子上,手痛苦地抱著頭。
“老二,一孕傻三年這句話不適合用在你身上,你果然犀利如初。”
芊默拍拍她的肩膀。
“我猜到了。”
從麻油讓黑回避的那一刻,她就猜到了。
麻油現在的身份,想要查這種入室傷饒案子,沒必要找芊默過來。
且不芊默現在懷有身孕,於家把她保護的滴水不漏,隻讓她安心養胎。
就局裏人才濟濟,這種案件沒必要請外援。
這就很可疑。
“你要真那麼想殺她給叔叔報仇,沒必要找我,麻油,你心裏對這件事也有疑惑吧?”
芊默問,麻油抬起臉,眼睛通紅,眼神有點迷茫。
“我不知道,老二我不知道。我恨她讓我爸身處險境,但我又無法相信她會變成這樣,我要她給我一個法,她必須要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
告訴她,這幾年到底發生了什麼,讓那個昔日嫉惡如仇的好姐妹,變成傷她父親的惡人。
麻油在口供裏沒有她看到路老大,隻她看到背影,案件現在調查當中,麻油想到了找芊默幫忙。
隻有昔日的同寢,才能守口如瓶。
“我並不是想放她一馬,我隻是想在上麵抓到她之前找到她。我想問她,我麥瑪悠到底哪兒對不起她,我父親到底哪兒對不起她!”
若是別人做這樣的事,麻油也不會這麼痛苦。
路老大離開時鬧得沸沸揚揚,隻有同寢的幾個姐妹對她毫無保留的信任,麻油從來沒問路老大去了哪兒。
但在她的心裏,始終為路老大留有一席之地,她相信自己的姐妹,無論在涯何方,都會勿忘初心。
哪怕是現實已經無情地拍在她的臉上,她也殘存最後一絲希望。
“老二,你會幫我嗎...”麻油無助地看向芊默。
信仰,感情,親情,複雜又痛苦地交織在一起。
她很想做一個麵麵俱到的人,卻又有些茫然,不知自己這一步走得對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