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綰下午四點過來找邵澤,在邵澤的辦公室坐了將近一個小時,連喝了三杯茶,被邵澤打斷了四次談話,始終沒有機會說出自己來的目的。
邵澤根本就不給蘇綰機會將話說完整。一旦蘇綰將話題繞到正題上,邵澤就有找借口脫身,一會兒文件簽字,一會兒見客戶。
蘇綰不會看不出邵澤的用意,她明白邵澤時在逼她就範,逼她低頭求饒。蘇綰這次過來是打算跟邵澤低頭的。可是見了麵又變卦了。她在路上還計劃的好好的,一見到邵澤,什麼都變了。
關鍵還是邵澤的態度。他表麵上對蘇綰言笑晏晏,實際上是在對她實行冷暴力。他揣著明白裝糊塗,一點一點蠶食蘇綰的耐心。
就如同蘇綰了解邵澤的為人。相識多年,難道邵澤不了解蘇綰嗎?蘇綰最過不得的就是她的家人。她自己受到傷害了,她咬咬牙忍著,找時機找回場子。要是身邊的親人朋友受到傷害,蘇綰就一刻也不想忍受了,當時就跳出來了。
人為刀俎我為魚肉,蘇綰現在就是這個感覺。
下午六點,距離蘇綰到來已經兩個小時。
在邵澤簽署了兩份文件,會見了一個客戶,接了五通電話之後,蘇綰終於無法忍受下去了。她拍桌而起,實在無法繼續受氣,她還就不信,除了邵澤她找不到其他的人幫忙了。
她都已經這麼低頭來找他了,他還想要她怎麼樣?難道非要讓她跪在地上求他嗎?
蘇綰做不到那種地步。她可以去求一個不相幹的人,隻要那個人願意幫她,讓她做什麼都可以。邵澤就是不行!她無法做到那一步。
說是她的自尊心作祟也好,她能夠過來跟邵澤麵談,跟他商量已經是蘇綰的極限了。再多了,她也不會做。
況且J城的大戶也不止邵氏一家。有能力幫助蘇益乾的人有不少,可是平白無故讓人冒那麼大的風險去投資總是不太可能。這其中也是邵澤搗的鬼,他放壞消息出去導致很多想投資的人都紛紛隱去。
蘇綰已經在腦子裏麵列好了名單,準備接下來一個一個去找人商量。前世她跟J城大多商業人士交好,關係都還不錯。這一世雖然沒有交好,可至少她對那些人多少了解,可以大致推斷出他們幫忙的可能性多大。
邵澤一直在忙著他自己的事情,可是他的眼睛並不會離開蘇綰多久,時不時的瞟蘇綰幾眼,觀察她的動靜。
他見蘇綰站起來,也知道蘇綰已經忍到極限了。
邵澤早就打算好,這次蘇綰來求他,要先給蘇綰一個下馬威。一切都在邵澤的計劃之中,他顯然很滿意事情的發展,掛了電話走到蘇綰身邊,體貼的問蘇綰,“阿綰,是不是餓了?我訂好餐廳了,現在就過去好不好?”
蘇綰在心裏深深的鄙視了邵澤一通,臉上還是客氣疏離的微笑,答應了邵澤的邀請。能不答應嗎?必然不能啊。
她是來求人的,態度得放低啊。所以蘇綰從見麵到現在一直都很配合邵澤。她擺出的姿態很低,就是想邵澤給她一個機會說出她想說的話。嚴格說來蘇綰也不是真的求邵澤,她想給邵澤分析形勢利弊。投資對邵澤來說隻賺不賠,她想對邵澤曉之以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