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導進了辦公室，副院長站在門口，把方雲霧從頭看到腳又從腳看到頭，最後道：“在這等著。”
方雲霧沒有點頭也沒有說話，樣子像是還在賭氣，眼裏滿是不屑，斜靠著牆，嘴角揚著一絲冷笑。
副院長轉身進了辦公室。
秦思槿看辦公室的門關上了，抬腿走到方雲霧身旁。
方雲霧抬眼看了他一眼，收起笑，垂下眼玩著自己的頭發，冷冷道，“幹嘛？”
秦思槿索性也斜靠著牆，和她麵對麵。
她像隻刺蝟一樣，自己可不能再嚇著她。
假裝隨意地開玩笑，“從來都是看他把人氣哭，還沒看誰能把他氣成這樣。”
方雲霧撇嘴：“我說的不對嗎，身為導員連自己的學生都不相信，我是給他添麻煩了，我也道歉了，可他非要打破砂鍋問到底。”
“你沒和他解釋清楚？”秦思槿有點疑惑。
“清者自清。”
秦思槿歎氣：“可有些人你越是不說，他就越以為你有鬼。”
“有什麼鬼啊？”方雲霧皺著眉：“就不許我是富二代啊？”
“哈哈哈。”秦思槿啞然失笑，還從沒見過這麼單純的富二代。
“笑什麼啊？”方雲霧給他一對衛生球。
秦思槿忍不住抬手摸摸她的腦袋：“你這麼和他說的？”
“才沒呢。”方雲霧也不躲他，任他的手摸著自己的長發，“他就覺得，我上了男人的車，就是出去開房了。”
“你真……？”秦思槿一驚。
“嗯，是凱迪拉克最貴的那款沒錯，是個三十左右的男人沒錯。”方雲霧毫不在乎地說著，嘴邊竟然還帶了開心的笑。
不似剛才不符年紀的冰冷的笑，是真正發自內心，小孩吃到糖一樣滿足的笑。
“你和導員說那是誰了？”
“沒說啊，我就告訴他，我真的沒有被包養啊。”
“那是你親戚嗎，你怎麼不說？告訴他是誰不就好了嗎？”秦思槿忍不住問了一連串，他著實好奇。
方雲霧又笑了：“說了也不信，告訴他那是我爸？他會信嗎？你以為怎麼會有那些流言？我爸才三十六歲你信嗎？”
“信。”秦思槿想都沒想就應了。
方雲霧的笑反而僵了，“我說真的……”
“嗯，我也說真的。”秦思槿極為認真地說，“他們不相信你是他們思想不正，我是真的相信你。憑什麼你爸不能三十六，有些四五十歲的都出來包養別人的呢。”
“你不吃驚？”方雲霧有些不可思議地看他。
“怎麼你一副吃驚的樣子？”秦思槿有些好笑，“我奶奶十八歲都生了兩個孩子了。”
方雲霧想再問些什麼，孫導出來了，焉頭耷腦的，指了指屋裏，對方雲霧說：“進去吧。”
“哦。”方雲霧應著，又抬頭看秦思槿：“謝謝你。”
秦思槿靠著牆琢磨這話是什麼意思，想著一會她出來再找她聊一會。
心裏也不知到底是怎麼個感覺，她越特別，就越想去了解。她有靈氣卻不似同齡人的無知，相反，她像是洞悉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