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雲淺與李鴻遠十指緊扣,緩緩地走在青石板路上。

如果說之前的雲淺是慵懶的迷茫的,此刻的她則沉浸在一種極大的滿足之中。是的,她很滿足,一個做了十五年的夢,突然有一天就呈現在自己麵前,她覺得已經沒有任何理由再去祈求別的什麼了,她的阿遠哥就在身邊,真好。

李鴻遠絲毫沒有提起這十五年他究竟在哪裏在做些什麼,雲淺也沒有問,她隻知道,眼下,此刻,這個男人就在她的身邊,緊緊地牽著她的手,淌洋在麗江這座古城的青石板路上。

是的,隻有握著的手,才是最真實的。雖然在辭職之前每日向往著玉龍雪山、拉什海、瀘沽湖的美妙勝景,而此時的賀雲淺覺得哪裏的名勝都沒有這條平平淡淡樸實無華的青石板路來得更加賞心悅目來得踏實,春日午後的陽光剛剛好照在心中最柔軟的地方,那是愛情發芽、生根、成長的地方。

她忽然停下腳步來,傻傻地看著鴻遠,笑了。鴻遠微笑著,用一根食指,在她的鼻尖上輕輕一刮,眼中的寵溺一覽無餘。

走了幾步,雲淺又停下來,突然抓住鴻遠的一根手指放進嘴裏,咬,一定很痛,但鴻遠仍是笑著,卻是有些不解。

“阿遠哥,疼嗎?”

“疼啊,小家夥。”

“疼就對了,表明這不是一個夢,阿遠哥是真的真的真的就在我身邊,我是真的真的真的被握在阿遠哥的手心裏,這不是夢!”

“咦,不是應該咬你自己的手嗎?”等李鴻遠反應過來,雲淺已經跑出了五六步遠,鴻遠追了上去,拉住了雲淺,正好握在手腕戴著的玲瓏釧上,心中一緊——看來是時候要收回玲瓏釧了,否則不知道還會遇到什麼樣的危險?現如今好像那些江湖騙子也越來越識貨了。

“淺淺……”手握著雲淺的手腕,正欲啟齒,雲淺已經意識到他要說什麼了,掰開他的手,連退了好幾步,腦袋象撥浪鼓似的搖晃。

“不,絕不!阿遠哥送給我就是我的了,打死我也不還。”雲淺邊護著手腕邊瞪衝李鴻遠嚷嚷,隨後又緊張地盯著李鴻遠的臉說,“阿遠哥你不會殺我吧?”

“什麼?”李鴻遠被問得莫名其妙。

“我以前看過一個電視劇,說的就是一個人把那什麼玉的寶貝送給女生,後來他發現那個東西值不少錢就想要回去,然後那女生不給他,然後他就殺了她。”雲淺一口氣不歇地說完,咽了一口唾沫,依舊盯著李鴻遠。

李鴻遠哭笑不得:“你這小腦瓜子……電視劇看多啦,好吧,我投降,東西歸你,人歸我。”

“人?什麼人?哪有人?”雲淺四下裏張望,除了三三兩兩走過青石板路的遊人之外,確實沒有什麼特殊的人。李鴻遠又綻開他那一臉迷死人不償命的笑容,雲淺發現上當,正要發作,卻見一個胸前掛著個實習記者牌子的女孩子走了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