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5章 往事豈能如煙(中)(1 / 2)

“奶奶和媽媽之間,原本就相處得非常和睦。我的到來,無疑給她們婆媳之間又增添了許多共同的話題和許多共同可做的事。因而,她們兩個人每天絕大部分的時間和精力,都是耗在了我的身上。

至於那個人對我的不屑一顧,奶奶對媽媽這樣說:‘甭管他,一個大老爺們,對剛出生的孩子,大都還不知道咋個疼法呢。等咱們的小貝貝會哄人了,他準稀罕得還放不下了。’

“但是,慢慢地媽媽發現,那個人越來越不願意回家了。開始的時候,他隻是晚點兒回家,後來是很晚甚至後半夜才回家,再後來,幹脆徹夜不歸了。

“起初,因為有我混合著,奶奶和媽媽都沒太在意,每天晚上我睡了,她們也就睡了,因為我一晚上要醒好幾次,又是吃奶又是換尿布的,把奶奶和媽媽折騰的也乏了。但時間一長,媽媽覺出了不對勁,逮空兒私下裏跟他好言溝通,問他是不是遇到了什麼難心事兒,說出來大家一塊兒商量著解決。那個人愛搭不理地說:‘能有啥事?我就是和幾個哥們喝點酒打打牌。屁大的事也要向你彙報?那我一大男人,還不得被人笑話死?’

“媽媽沒了話說,就平日裏盡可能地多體貼他,顧及他,希望他還能像以前一樣,下了班就往家奔。媽媽想用自己的賢惠讓那個人明白,沒有比這個家更好的去處。

“但是,這不過是媽媽的一廂情願而已。那個人非但沒有改變,反而更加的變本加厲,對媽媽越來越冷淡了。無論媽媽怎麽做,都入不了他的法眼。

“奶奶看出了其中的端倪後,趁媽媽不在的時候,多次問他,是不是在外麵有了別的女人。那個人頭搖得跟撥浪鼓似的,並且義正詞嚴地說,絕無此事。同時一再跟奶奶強調,他隻是和一幫哥們弟兄喝喝酒、打打撲克、,指定沒幹別的。還直勁說奶奶無中生有,亂猜疑,往自己兒子的腦袋上扣屎盆子。

“奶奶雖然半信半疑,但見他信誓旦旦的,心裏自然還是敞亮不少——誰願意硬要把自己的孩子往壞處想呢?自己身上掉下來的肉,一榮俱榮,一損俱損,誰都撿不到便宜。

“在一再正色警告他收回心好好過日子,不許再跑到外麵胡吃海塞瞎胡鬧,並得到那個人的連連稱喏後,奶奶心裏的一塊大石頭才終於落了地。

“晚上媽媽下班回來,奶奶高興地說,慧雙啊,媽反複逼問過了,褔磊——那個人的名字,這段時間不著調,是一時貪玩貪魔症了,才老婆孩兒一股腦丟腦後,不管不顧的。其他亂碼七糟的事兒,是沒有的。媽這回已經給他下了最後通牒,他要是再不改,我就不認他這個兒子。

“媽媽十分感激奶奶,她說:‘褔磊這樣子,我也有責任,以後我一定好好對他。’

“那個人迫於奶奶的威懾,開始回家了。盡管回來得很晚,但畢竟肯回來。媽媽使出渾身的解數對他好,可是他對媽媽卻仍然不冷不熱的。好像媽媽欠了他多少債似的。

“有一句老話叫‘兒大不由爺’,那個人雖然由於奶奶獨自含辛茹苦把他養大不容易,他從心裏敬畏奶奶、怵奶奶。但他畢竟是成年人了,奶奶終歸不能拿根繩兒把他栓到褲腰沿兒上,整天看著他。他也不可能奶奶讓他怎麼著他就真怎麼著。

“收斂了十天半月之後,那個人終於熬不住了,又一如既往地我行我素。奶奶數落他,他就扯東扯西地找些托詞遮過去。奶奶見收效甚微,索性不說了。媽媽倒班在家的時候,她就跟媽媽說出去遛彎。實際上,奶奶是找機會當偵探去了。在奶奶持續的跟蹤下,最後在一個出租房裏,奶奶終於把他和那個女人逮了個正著。

“奶奶氣急了,當場煽了那個人兩個大耳光,又把那個不要臉的女人臭罵一頓,並警告她不許再和他往來。之後,奶奶把那個人揪回了家。

媽媽哭得很傷心,但是她還是不願意一個好好的家就這麼散了。她不想剛一歲多點兒的我就沒有爸爸。媽媽表示,隻要那個人回心轉意,她什麼都不計較。

奶奶‘咚咚咚’地點著大棍子,哆嗦著吼他,你要是再敢出去和那個女人鬼混,我就打斷你的腿、敲爛你的頭!我就當沒養你這個不孝的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