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52章 說謊的境界(2 / 3)

彭恩澤情緒低落。林子靜聽了心裏很不好過,就和顏細語地安慰他。

十二號的時候,彭恩澤給林子靜打電話,說明天必得搬家了,連收拾東西帶搬家整理什麼的,還得上班。且得忙活幾天。這幾天就先不聯係你了,要是有事,你就給我打電話。

林子靜問他:“房子找好了嗎?這回準備搬到哪裏去了?”

彭恩澤告訴她,房子已經找好了,在京順路沿線的一個村子裏,坐車方便,房租也便宜。並告訴了她那個村子的名稱。林子靜說,那邊我連去都沒去過,說了我也不知道,你自己覺著方便就好。

實際上,彭恩澤並沒有真如他跟林子靜說的那樣,搬到那個村子裏去。他這麼說,隻不過在林子靜麵前放了一個煙霧彈而已。

他當然不能把他和汪曼的愛巢新址告訴給林子靜。萬一林子靜真來了,自己摸到那兒去,那不全露餡了?

不怕一萬就怕萬一。還是保險點好,壓根兒就不告訴她。等她真回來,再想辦法。

經過多年的曆練,彭恩澤真是長進太多油滑太多了。這麼縝密的思維,在從前,他是不具備的。彭恩澤自詡這些韜略都源於成年累月和那些老狐狸們在一起言傳身教的結果。他還是成長得慢的,若悟性再強些,他就更不是一般戰士了。

汪曼這邊,他也要做好保密工作,盡最大可能不露出丁點馬腳。因為汪曼根本不知道他還有個林子靜。在汪曼眼裏,他和林子靜早就不相往來了。他和汪曼現在正處於水深火熱的熱戀期,他不能讓汪曼知道實情,他怕汪曼和他鬧,更舍不得她離開,無論從哪個角度來講。

給林子靜打完電話後,,彭恩澤才坐上公交回家去。

家裏汪曼早就搞定一切,自然無需他操心動手。於是彭恩澤打了個車,和汪曼一起,把家搬到通順路附近的一個村子裏去。彭恩澤很為自己經過千錘百煉方才沉澱出來的老謀深算的心機,而洋洋自得。他做夢也沒有想到,謊言就是謊言,總有被揭穿的一天。一年半以後,當林子靜出其不意地出現在這裏,正躺在汪曼被窩裏睡覺的彭恩澤,立時傻了眼。

十月的東北,天氣就已經冷起來了。中旬的時候,集中供暖的地方,就都視天氣的情況,開栓供熱了。

自從和彭恩澤分開以後,林子靜就多了一個習慣。她會下意識地去關注北京的氣溫,然後告訴彭恩澤添減衣物。

彭恩澤又搬家了,一個人又是找房又是收拾又是搬家,弄過去以後,還得接著歸置,又不能耽誤上班,裏裏外外的忙碌,的確辛苦了他。

可惜自己遠在千裏之外,想幫他,關心他,體貼他,也是鞭長莫及啊。

生活是什麼?生活就是忍耐和承受。

能夠兩全其美的事,在林子靜的身上真是不多。

疲憊的身體,滄桑的心態,膠著的氛圍,遠去的昨天。林子靜無力改變這一切。她不夠強大,也很難強大起來。

這幾天不知為什麼,奶奶的睡眠忽然多起來,好像老是睡不醒似得。林子靜和楚媽媽一同把奶奶帶到醫院去做了檢查,並沒有發現什麼異常情況。醫生說,沒事,可能前段時間,睡眠質量不好,現在往回撈稍呢。

上午,收拾完房間沒多一會兒,奶奶就又睡了。林子靜上了一會網,不可避免地又牽掛起彭恩澤來。

隨著兩人分居時間的越來越長,林子靜的心裏也越來越沒底兒。她時常就會想起湯羽燕跟她說過的那句話,僅靠電話傳遞的溫情,無異於隔靴搔癢,能起多大的作用呢?

從法律的角度講,現在,她是彭恩澤的妻子,彭恩澤是她的丈夫。可是他們自從領了證的那一刻起,一直就是名義上的夫妻。誰都沒有真正擔負起現實中的義務來。

女人如同男人懷裏的一個熱寶,如果在家人寒冷的時候,不能給他一點應有的溫度,留著它有什麼用呢?男人如同女人手裏的一把洋傘,如果不能遮風擋雨防紫外線,又要他作甚?可是她和彭恩澤偏偏就是這樣兩個沒有功用的物件,卻又誰也不想就此而丟掉彼此。

不管有用沒用,隻要一天沒有說分手,情分就還在一天;惦念也就在一天;也就一天放不下。

林子靜點開郵箱給彭恩澤寫信。這已經不僅僅是她表達情感的一種方式了,而已經成為了她生活中必不可少的一部分內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