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愛,就放手去愛。而我愛的那個人,我知道,你,一定會等我。一定。
這無疑是林子靜再次來到北京後,彭恩澤把兩頭女人都安撫得沒了差錯,才倒出空閑找地方訴苦去了。
彭恩澤在所有女人麵前向來都是以單身的身份示人的。因為這樣,才更容易博得女人們的好感,垂釣到女人們的芳心和追隨。所以他才會在紅顏羅陳的“無所求”上,連寫篇日誌,都得遮遮掩掩的撒謊——彭恩澤的奶奶在世的時候,彭恩澤不止一次帶林子靜去看望她,又何止叫過一兩聲奶奶啊?彭恩澤的奶奶還親手為林子靜繡過一副牡丹花鞋墊送給她。
況且從彭恩澤和汪曼的交往時間看,他們同居後彭恩澤的奶奶還健在。
不知道汪曼看了這篇日誌,有何感想?
二零一一年十月十二日,22:47分,請珍惜
不是節日,不是假日,卻有人送你一束花,或是一句話,當珍惜。
前天,送走了一個人。以前一直都是放在心裏的,而今,終於放下了。但所有的過去,我,還會珍惜。
今晚,起風了,似乎還要下雨。倘若能有人帶我回家,我更要珍惜。
明天,無論我幸與不幸,還會有人陪在我身邊,我,當珍惜。以後,無論我愛與不愛,心裏留住的那些人,我,會珍惜。
有風,有雨,有情,有愛,心中無恨,這種心態,我,當珍惜。
珍惜該珍惜的,忘記該忘記的,學會該學會的,是不是就會得到該得到的?
有人知道,有人不知道。知道如何?不知道又如何?
知道該怎樣去珍惜,更該知道該怎樣去忘記,如此心安矣。
彭恩澤送走的心上人肯定不是汪曼就是了。因為他們至今還睡在一個被窩裏。彭恩澤的心裏到底裝了多少女人,隻有他自己才知道,也可能連他自己也都得慢慢數。這個賤貨,天天睡著一個女人,還渴望著別的女人帶他回家,可謂是惡心到家了。
二零一一年十一月十二日19:33分,無題
我發現,我,錯了。我把自己送入了一個進退兩難的境地
不僅一無所獲,而且,傷痕累累
很想擁有一顆自由自在的心
我一直以為,心不壞,則道亦不邪
人自由,心,未必自由;心自由,人必定自由
都對了嗎?對了又如何?錯了嗎?錯了又怎樣
水是龍的世界,雲是鶴的家鄉
不如歸去……
走吧,去尋找那顆丟失的自由心
現在的自己,空剩軀殼
走吧,用那顆向往自由的心
去一個陌生的異地,了此殘生
累了,倦了,煩了,哭了
可卻不能流淚,因為,淚落無聲
如果有一天,一向關心愛護你的人
狠狠傷害了你,請相信
那份愛沒變,因為真正的愛,沒有痕跡
如同,日落無聲,夜寂化水
春花秋月,已無從前的從容
有的,隻是深深的留戀和懷念
忘卻,不是忘記你,是忘記我自己
如此,人,永不寂寞
想唱一首歌,懷念一首歌《離歌》
…………
這封信是寫給汪曼的,不知道汪曼看懂了沒有?“春花秋月,已無從前的從容”?應該是“風花雪月,已無從前的從容”才對。夾在女人們的中間,彭恩澤的日子也不好過啊。死撐著呢。
二零一二年一月三十一日14:09分,愛太難:
每當夢醒以後,你的手會不會冷
每當淚流過以後,你的心會不會疼
愛你太久,毫無保留
不知不覺間,就已被你左右
你給過我一生的快樂
雖然我們曾經很多次不歡而散
可我還是要告訴你
一直留一點愛,一點真,在心頭為你,守候
愛,太難。愛誰都難,愛你更難
當一次次善意的謊言讓你徘徊
我隻能無聲的等待
等待你自己能夠放得下,能夠看清一切後自己歸來
想好好愛你,給你一個未來
可是,我又不得不對你說
我,一個人走
才是對你最真的愛
你要相信,隻要愛了,愛,就會一直存在
雖無聲無息,卻心存永遠,不悔,無憾
就如同你的夢裏有我,我的夢裏有你,一直都有
怎麼愛你,我知道,你,卻未必知道
你隻需知道,這世上,真的有人愛你
愛,太難,不愛,更難
看來出軌到了一定的時期,曾經的那些刻骨銘心的歡愛逐漸就被糾結和不斷的紛爭取而代之了。誰的日子都不好過。
有一句話怎麼說?善惡到頭終有報,隻爭來早與來遲。自作孽不可活。彭恩澤走到今天這一步,也是咎由自取,活該。
還有很多含蓄、纏綿、深情款款的日誌,一看就是寫給汪曼除外的另一些女人們的。誰自我感覺良好,對號入座,就像是對誰說的話。每一篇日誌下麵都有女網友們的圍觀留言以及他的回複。很奇怪的是,這下麵也都有汪曼的瀏覽記錄,卻沒什麼反應。其中有一條彭恩澤的回複是:“好丫頭,有時間我一定去看你,你要好好的等。乖。”
汪曼的頭像就在她旁邊,也沒脾氣。
看來這汪曼倒是夠大度能容的。彭恩澤心儀的女人那麼多,向往的女人那麼多,神往的女人更是不計其數。他恨不得所有的女人那裏都能成為他的歸宿,所有的女人都能為他留一盞照亮夜路的回家的燈。那麼他想回到的那個他心目中的家,又在哪裏?當他站在路口,渴望著回家的時候,他還辨得清自己該往哪個方向去嗎?對於彭恩澤這樣一個不折不扣的情種來說,和哪一個女人在一起,都是他退而求其次的一種選擇。沒有人會是他的終點,也沒有人會一直忍辱負重地充當他最終的歸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