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國主 臣還有些小心願(1 / 2)

於是一片祥和氣氛突然有些轉了風向——冷場了。

眾人目光期待地看著乖巧懂事的岑家娘子,還不趕緊順溜下台階,說不定太子殿下一高興,賞賜是必有的。

“岑家娘子,可是有什麼話想說?”一旁舒大人目光未離開過女子,先是見岑昔平淡的神色閃過一絲詫異,此刻又像是有話想說。

“不瞞殿下,民女確有個不情之請,不知該不該開口。”岑昔低下頭,這具身板身量並不算高,以岑昔的記憶,不過十五六歲的模樣,羞澀並未長開,因此更顯得纖細窈窕,低垂的頭顱倒有一股弱不勝風之態。

且聽聽她有什麼話再說,眾大臣心中隻打著這樣的心思,倒是有些希翼地看向太子殿下。

那端坐在床沿上的男子,並沒有因為初愈有一絲鬆懶之狀。第一麵時,這女子便是如此大膽,提出要求。

“有話且說無妨——”那太子殿下依舊開口,岑昔心頭頓時鬆了一口氣。

“民女自小喜鑽研風雲走向,這兩日見幾位大人在天象研究上自成係統,更知這學問深厚,民女鬥膽懇請殿下,恩準民女能夠跟著幾位大人學習。”岑昔說完,恭敬地納一福,那青色的衣衫也隨著女子的動作飄緩輕動。

眾人一愣,沒有想到女子是這般的請求,不過,這岑家娘子喜歡研究風雲氣象倒是不假,可是這司天學院的規矩……

“太子殿下,這兩日,岑家娘子倒是的確很關注我們那些院生習學,不若恩準她在船上之時,可以與院生們一並旁聽。”舒大人見此,開口說道。

閣老有些不解看向自己一向穩重的學生,什麼時候變得這樣冒冒失失,你看那太子殿下開口了嗎?

“太子殿下,有道是有教無類,況且這岑家娘子有功在先,如果隻在船上習學,並不是這司天學院的正經院生,倒也不違背規矩。”這次開口說話的是禦醫,說完一臉感動,這年頭,如此好學的學生不多了,別看這岑家娘子是女子……

“既如此,這事就交給監正大人了——”岑昔又聽到那和風回雪之聲又好聽了幾分。

“多謝太子殿下——”

岑昔心意滿足地從寢殿之中出來,仿佛看到自個距離國主身旁又進了一步。她自然以一片赤誠之心贏得這北昌一官半職,以她所能,進入司天閣是最佳渠道,再慢慢取得自個國主信任,著手係統建立。

這海上一路到荊齊灣口還有兩三日的時間,岑昔信心十足,國主,請務必耐心,臣摩拳擦掌謔謔而來,必當一番建樹,造福百姓。

入夜及深,寢殿內已經恢複了一片平靜,燭火洞亮,桌旁男子手握細豪書寫著,男子的字極俊美,即使白紙上密密麻麻寫滿大半,字體痩金筆畫幹淨利落,找不出任何一個敗筆,就像是一件完美的藝術品。

而男子身旁已經放了一疊同樣字跡完美的白紙。

“主子,您身體初愈,還是早些休息——”一旁蘇熾剪去燈上燭花,忍不住出聲,男子神色不動,手中細豪不停動著,骨杆似玉,指骨更勝玉。

一身影從暗中飄然落下,無聲地落在男子身旁,男子寫滿這一張紙,終於放下了。

“殿下,我們此行雖兵分三路,二皇子、三皇子的人手卻有九路,我們再不動手——”來人一身黑色衣衫,麵容隱在黑暗之中,隻露出堅硬的下巴,輪廓如刀刻。

那桌前之人站起,眸色極黑幽深,如那夜空星辰,卻未開口。

蘇熾知道,太子殿下念及兄弟之情,一向來對二皇子、三皇子再三忍讓,不願同室操戈。北昌國的曆朝曆代,沒有太子活著更換之說,而太子勤勉更正,親力親為,所做任何事都以大局考慮,為北昌百姓,不是那二皇子三皇子能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