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生有些疑惑,悄悄地跟了上來,隻見一聲灰布衣衫的岑昔端坐在屋簷上,也不抬頭,仿佛在等著什麼。
“大嬸,你在幹什麼?”琴生頓時被岑昔怪異的舉動吸引住了,這大嬸雖然彪悍了些,但是倒也不是十足的無趣,因此忍不住出聲問道。
“琴生,你可知這夜間有一種比蚊子的幼蟲叫做什麼?”岑昔一抬頭,突然問道。
琴生不明所以,卻老實的搖了搖頭,比蚊子小的蟲子太多了,師傅教的就有三十二種,我怎知你說的是哪種。
“這種蟲子叫做孑孓,能夠憑空立於水麵之上,且夜間幾位擾人。”岑昔開口說道。
琴生頓時想要反駁,師傅教的並沒有這種蟲子,可是見岑昔說的有模有樣,頓時又想起師傅說過,這學問學無止境,因此有些好奇地看向岑昔。
“大嬸,你又是如何知道——”
大你個頭的嬸,岑昔臉色抽了抽,這醫館裏的人眼睛都有問題,卻不知自己此刻十足狼狽的很,一頭蓬亂的頭發,又一身灰不溜秋的布衫,縱然臉龐沒有問題,卻沾了灰漬。
“琴生,我給你變個好看的戲法——”岑昔突然開口,目光卻盯上了一個靠近屋頂的紅點上。
“戲法?”琴生有些遲疑,直懷疑岑昔的話。
“你瞧著便是——”岑昔說著,掏出一塊絹布手帕,一陣淡淡的香味傳來,琴生一愣,這鄉野女子怎會有這樣好的手絹,岑昔卻是隨手掏來,當日也是順手牽羊,不,對方沒撿,她又覺得這手絹丟了十足可惜,便撿著了,一直帶在身上,那絹絲細膩勻稱,這樣好的料子卻用來做手絹,真是奢侈。
不等琴生說話,岑昔將手帕在少年麵前一晃,跟著向上一拋,岑昔立刻在係統內跳出的:是否裝入包裹中?飛快地點了一個是。
頓時間,琴生一晃眼,那塊絹布的手帕頓時沒了蹤影,琴生驚訝地長大了嘴。
“一定在你身上——”琴生下一刻反應過來,立刻朝著岑昔身上搜來,岑昔也仍由對方搜著,躲在暗處的人卻一驚,雖是黑夜,但是他卻看得清清楚楚,那手絹是憑空消失的,頓時不敢輕舉妄動。
“琴生,不光是小東西,就是個人,我也能憑空便沒了。”黑暗中,隻聽到女子的聲音又傳來,暗中黑影頓時一愣,這哪是變戲法,這是赤裸裸地警告,隻怕他輕舉妄動,隻怕對方就真的要動手了。
黑影下一刻飛快地竄出黑夜,消失在了遠處。
岑昔見地圖中的紅點消失了,這才放下心,跟著拍拍屁股上的灰塵,就要下去。
“大嬸,大嬸,你再變一次,不,你把那絲絹再變出來也成。”琴生跟在身後依舊喋喋不休。
“那也成,明天的藥你來煎——”岑昔立刻回頭。
琴生遲疑片刻,卻忍不住小孩子的心性。
“成——”岑昔一揮手,那絲絹立刻又出現在了手中,琴生瞪著一雙眼睛,頓時什麼話也說不出來了。
岑昔立刻打了個哈欠,還好,還好,隻看了半宿,睡半宿總比沒的睡強。
那黑影連奔數裏,終於在一處院子裏停下,院子前後九進,尋常難見的大戶,卻是齊涼郡無人不知的最有派頭的客棧,住的都是土豪。
“主子,那神醫若然深藏不露,就連煎藥的仆人都探不出深淺。”黑影飛快的稟報道,簡直一點氣息都探不出。
“既如此,不可輕舉妄動,明日我們親自登門拜訪請見——”那屋內的男子頓時神色凝重,看來是神醫無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