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昔一行人準備妥當,正準備離開,岑昔早早地被令儀拉進了馬車,對於重新造一個象天儀令儀等人十分激動與期待。
赫連簡修與閣老一行人隨後出來,剛下那木質樓梯,就見一大群人浩浩蕩蕩地也同樣準備下樓梯。
“簡修君?——”那安樂君一愣,頓時間恍然大悟,“是蘇大人?”
那“赫連簡修”微微側身,並未開口承認,也未拒絕,算是打了招呼,然此時,的確是蘇熾所扮,舉止形態就連岑昔等人都看不出差別。
“安樂君,您這是準備出發?”閣老跟著打招呼,安樂君見此,也並不確認麵前是真的北昌太子還是假的北昌太子。
“閣老,本王自然是準備一早出發的,本王的親衛已在河山郡定了客棧,在此別過——”那安樂君話畢,一轉身,黑色錦緞絲氅下露出鮮豔錦袍一角。
這樣的天氣裏,很少有人穿著大氅的,然而,你細細觀察卻會發現,安樂君這絲氅與尋常大氅並不一樣,外麵看是尋常的黑紗質地,可隻要微微露出內裏,便會發現那絲氅內部,鑲著一顆顆細小的珍珠。
“這珍珠可不是一般的珍珠,可是席海深處的海珠,雖然看上去小,通體生涼,即使是夏日,也猶如在春秋時節,你看看,那一大氅的珍珠。”令儀小聲地說著,隔著車簾,岑昔隻看到一個身形修長的身影。
岑昔頓時咋舌,按照令儀的話來講,這披風簡直就是一個人形空調,還可以隨時帶在身上啊。
岑昔再看那黑色絲氅勾勒出男子從容步伐,露出內裏紅紫相見的衣袍一角,配色也十分講究與美感,再看看自個國主,一身藍色錦緞衣衫,雖身形修長,麵容俊美,可單單從這氣質上,岑昔還是覺得,這土豪裝扮的安樂君才更有國主的風範啊。
不過,岑昔一轉念,一個真正愛民如子的好國主,自然會將錢用在刀刃上的,至少,赫連簡修一心撲在北昌西岸三郡的旱災上,幾乎掏空了太子府的微薄的家底,而且他們國主,根本就不在這方麵下功夫。
岑昔搖搖頭,若不是赫連簡修那容貌硬撐著,那聖女王夫的候選人還真懸啊。
“出發——”侍衛聲音傳來,馬車緩緩地前進了,岑昔與兩人開始商量著象天儀圖紙的細節。
令儀曾經是對象天儀研究最深的,當時岑昔簡單分解出來的圖紙有幾十張,均是上半部分,算是整個儀器十分精密的地方。一頓討論下來,令儀竟能夠說出十之七八,但是當日,岑昔拆的隻是象天儀上半部分,下半部分也同樣重要,因為懼怕嚇著閣老,下半部分,岑昔便沒敢再動。
岑昔先讓令儀憑著記憶畫著上半部她已經畫過的圖紙,自己開始琢磨下半部的構造。
認真起來的岑昔完全是陷入自己的世界裏的,一支筆,一張紙,塗塗改改,一坐便是一天,到傍晚,岑昔已經簡單的列出了第一步要用的材料與零件。
正午,馬車歇在了官道的陰涼處,赫連簡修前來看時,岑昔頭也未抬,專注的神情似乎根本沒注意到馬車已經停了下來,就連令儀、聞天兩人也埋頭飛快地畫著,不被外界任何的事情所打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