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姑娘,屬下不累,屬下從現在開始,必定片刻不移地守著你。”武乙立刻搖頭,他怎麼能再疏忽。
岑昔心知這武乙是個倔強的主,隻怕怎麼說,對方也不會走了。
“那成,我也困了,你睡那榻上,我睡床上,這樣,有什麼動靜你第一時間知曉,成不?”岑昔指了指靠近窗戶的榻幾。
“岑姑娘,屬下不困——”武乙立刻又搖頭。
岑昔立刻皺眉,這根木頭怎麼這麼倔。
“微之是不是讓你聽我的話?”岑昔接著開口,武乙一愣,不明所以,卻毫不猶豫地點頭。
“既然聽我的,那就去睡覺,合理安排時間也很重要,疲勞看守就跟疲勞駕駛一樣,使不得,我需要你跟在我身邊是精力充沛的,隨時都是最佳狀態——”
武乙懵懂不敢點頭,其實他隻聽懂了第一句,要聽岑姑娘的話,後麵就全蒙了。
接著武乙乖乖地朝著床榻而去,一躺下立刻就閉上了眼睛。
岑昔鬆了一口氣,再次躺回了床上,不一會就進入了夢鄉,這一睡,直到日落西三才醒來,醒來之時,武乙正守在門口,擦著自個的劍。
“岑姑娘,殿下等你前廳用膳——”立刻有人前來稟報,岑昔點點頭,套上靴子帶著武乙朝著前廳而去。
這一整天,郝家主的睡眠十分平靜,一次也沒有發瘋,武管家更是極力款待著救命恩人,恨不得事事親力親為,生怕一絲怠慢。
隨後,武管家攙扶著顫巍巍的郝家主跟著進了前廳。
“殿下,郝束失禮之處請見諒——”說著,恭敬地拜了下去。
“郝家主,不必多禮,這裏不是北昌——”赫連簡修說著,舒一澄已經親自扶起了郝束。
“郝束耽擱了殿下幾日,如今朝拜在即,束雖想私心想留,卻不敢誤了殿下的大事——”說著,郝家主擺了擺手,武管家立刻派人抬出一個圓形的木段而來,這木段是有一指厚,紋路十分細膩,金絲紋路一圈圈蔓延開,岑昔等人頓時一喜,這是金絲楠木。
“多謝郝家主——”赫連簡修見此道謝,蘇熾已經收下金絲楠木。
“如果束還有能夠幫得上忙的,束萬死不辭——”郝束跟著說道。
“郝家主能夠忍痛割愛,鋸下這一段金絲楠木給本王,本王已十分感謝,既如此,郝家主好生休養,明日一早我們就告辭——”赫連簡修開口說道,眾人都十分欣喜,沒有想到會這麼快得到這金絲楠木。
“郝束多謝姑娘相救之恩——”接著,郝家主來到岑昔麵前,同樣恭敬地施了一禮。
岑昔同樣還了一禮。
“郝家主客氣了,不是昔一人之功勞。”岑昔語氣平和,不驕不躁,郝家主暗道一聲好修養,大抵也隻有這樣的女子才能彈出那首《鳳求凰》。
“這是束所珍藏的琴譜孤本,現送給姑娘,以謝姑娘之恩——”男子開口,武管家立刻捧上一本舊書。
“郝家主,這琴譜太過貴重,斷不可……”赫連簡修突然開口,岑昔跟著點點頭,這舊書她沒興趣,當日習琴也是受父母不夠優秀焦慮症所逼。
舒大人也上前一步,麵色凝重。
“郝家主,這本琴譜請務必收回,郝家主能夠相贈金絲楠木,我等已經十分感激——”自然,這本琴譜的價值已經遠遠超乎岑昔的預料。
“郝家主,昔倒是有一不情之請——”岑昔潤了潤嗓子開口了,眾人尷尬一愣,齊齊看向岑昔,岑姑娘,你倒是舍得下臉麵開口。
岑昔自然是舍得下臉麵,畢竟這種事做過兩次,倒是有些經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