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昔說著,又掏出一瓶體力藥劑,自己先灌了一口,接著遞給微之,想必這滾下來,她都這樣,微之也好不到哪裏去。
夜明珠熒光照亮了這個不大的空間,鐵籠上方被壓彎了一半,下方被碎石塊堆了一小半,剩下的空間,僅夠兩人坐著。
微之看著岑昔遞過來的藥瓶,有些詫異,下一刻學著岑昔的模樣灌了一口,一入口,濃鬱的藥香,頓時一股力道從喉嚨直穿肺腑,身上的疼痛瞬間減輕了許多,眼睛也瞬時清明。
微之驚奇地看著手中的瓶子,這瓶子雖小,卻是他從未見過的材質。
“姐姐,這是什麼?”
“補充體力的,空間裏自帶的,不過隻有幾瓶。”岑昔說道,微之點點頭,雖然對於姐姐說的空間搞不懂,但是姐姐說什麼,就便是什麼了。
“微之,過來坐一坐——”岑昔將腳下的石塊稍微搬了搬,當成了靠椅,感覺舒服了一些,見微之依舊側身躺在一旁。
“我不用——”微之搖搖頭,“我想躺一會,姐姐,剛才擔心你,一直沒敢睡。”
“嗯,先喝點水,我們休息一下,等會再想辦法——”岑昔不疑有他,也不遮掩拿起空間裏的水壺,想了想加了一粒消炎藥進去,遞給了微之。
微之聽話地喝了,岑昔這才放心地看著少年睡去。
岑昔不知道其他人如今的處境,沒有水,沒有空氣,沒有藥,其餘人又能夠支持多久?
岑昔不敢去想,渾身的疼痛就連體力藥劑的效力也發揮微弱,所以先前岑昔搬鐵籠內的石塊,一是為了籠內的空間大一些,更為了測試體力藥劑的作用。
她曾經猜測,這體力藥劑會隨著使用次數增多,發揮的效用越小,副作用也會越大。
可是微之不會呀,按照岑昔第一次使用體力藥劑的情況來看,那簡直是渾身的每一個細胞都能跳出來背起一個赫連簡修。
岑昔有些疑惑地看向少年,那臉上落滿塵土,身上原本糯白色的長袍落滿塵土,看不出原先的顏色。那原本粉嫩的臉上也是一層灰白,岑昔一陣心疼,一摸自己臉上,也比少年好了許多,岑昔頓時隱約記起,自己昏迷之時,微之首先是幫自己擦著臉。
這傻小子,岑昔心中一酸,於是往少年的地方挪了挪,從係統裏拿出水杯,倒了些水在袖子上,輕輕擦拭少年的臉。
“微之,擦幹淨了睡得舒服些。”岑昔小聲輕喚著,輕輕抬起少年的肩膀,下一刻卻愣住了,占著水的袖子也直直地落了下去。
“微之,你哪裏受傷了?微之,你醒醒——”微之身下那一灘的血已經染紅了半身的衣袍,岑昔連忙拍了拍微之的臉頰。
麵前的少年根本沒有反應,那呼吸也越來越弱,並不是困了,而是再也支撐不住昏迷了過去。
岑昔心中一酸,顫抖地去解少年的外袍,小心翼翼地掀開,內衣染血的情況更加嚴重,岑昔冷吸一口氣,隻見少年的右腿上插著一根一尺餘長的鐵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