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她沒有,他們搶我兔子,要打我——”岑青立刻說道,“他們還把她打傷了——”
岑青雖小,可是有著同齡孩子沒有的成熟,就連話也說的十分明白,岑昔同時也看到抱著岑青的那人,破爛的衣袖露出的胳膊上已經青一塊紫一塊。
“慢著——”岑昔眼皮跳了跳,看著地上已經奄奄一息的人,此刻才發現,竟是個女的,此時被踢了幾腳,麵色痛苦緊皺著。
那難民一聽岑昔開口,頓時又舉起了手中的木棍。
“她是你們什麼人?”岑昔指著地上的女人,有一絲不忍,這麼多年的教育,讓她做不到見死不救,而且這女子對岑青有恩。
那難民一愣,頓時沒有明白岑昔的意思,岑昔也不打算多解釋,從懷中掏出二兩銀子,舉在手中。
“二兩銀子,我將她也一並帶走,不然,我就報官,你們陪我的兔子……”岑昔語氣平靜,看著那個為首的難民。
那難民隻一雙眼睛盯著岑昔手中的銀子,那是銀子,他認得,在老家時,這二兩銀子對他來說,也是能攢下的。
“好——”下一刻,幾乎沒有任何考慮,難民上前就要那銀子,岑昔卻手一縮,指了指地上的那個女人。
“幫我將她扶到街道上去。”難民倒是沒有多廢話,利索地將地上的女人抬了起來,岑昔叫了輛牛車,給了銀子,帶著岑青一並上了車。
岑昔緊緊地抱著懷中的小女孩,又去成衣鋪挑了兩件最便宜的衣衫,回到客棧,與岑青費力地將那女子扔在澡盆裏渾身上下洗了個遍,換上新買的衣服,倒也露出一個齊整的臉麵來,甚至比尋常農婦更加好看些。
“小公子,你要的大夫請來了,這是——”鑒於岑昔手中還有這好幾兩銀子,小二跑腿倒是十分勤快,看著床上的女人,年紀有些大啊。
“我娘——”岑青麵色不改心不跳,從容說道,本事計劃中的事,如今水到渠成,而且這娘的摸樣比她想象的要登樣許多。
“哦——”小二雖疑惑,卻也沒問什麼,到底沒人亂認娘的。
那大夫是藥店裏的坐堂,倒是十分認真負責,先是將女人露在明顯處的傷都瞧了一邊,跟著留下傷藥,又開了幾服藥。
“小公子,外傷是不礙的,隻是這裏看不了。”大夫指了指腦子,岑昔一愣,有些不明白大夫的意思,緊接著就看到床上已經醒來的女人,一雙驚恐的眼睛,猶如驚嚇的老鼠,四下亂轉,那神情……
那神色一看就不怎麼正常啊——
岑昔頓時臉色一抽,傻子?猛然記得難民喊了一聲傻子的。
岑昔送走了大夫,還是沒緩過勁來,怎麼會是個傻子,那沒醒來時,瞧著多像一個正常人,本想找個人可以照顧妹妹,卻不想又給自己找了個麻煩。
“哥哥,她跟娘長得好像——”岑青拉著岑昔的手,幽幽地看著床上的人。
岑昔的臉色抽了抽,娘的容貌她自然記得。
“阿青,你看啊,她的嘴比咱娘的小,睫毛比咱娘的更長一些,這鼻子也不一樣,咱娘也沒有這般高,不像——”岑昔拉著岑青蹲在床前,看著床上縮在一角的女子,慢聲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