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同樣掉在這地洞之中,讓岑昔莫名的有一種同時天涯淪落人之感。
岑昔一咬牙,此時四肢緊緊地壓在狐狸的身上,後背緊緊貼在泥土之中,手腳施展不開。
“嗚嗚嗚——”懷中的狐狸發出嗚咽之聲,那鼓起的肚子的一起一伏,對,一隻懷孕的母狐狸,這也是岑昔到此刻下不了手的原因,而正因為是一隻懷孕的母狐狸,所以對方的求生意識比岑昔想象中更加堅強。
岑昔微歎一口氣,夜色已肉眼可見的速度來臨,岑昔再看手中的狐狸,再不想辦法解決,隻等她困意來臨,這畜生就會全力反撲了吧。
岑昔開始慢慢地收緊雙臂,雙手緊緊抱住自己臂膀,將狐狸的頭顱緊緊壓在自己的胸腔之內。
狐狸似乎感覺到岑昔的用意,下肢狠狠地朝著岑昔踢去,那尖銳的爪子猶如兩隻鐵質的刷子,狠狠地抓在岑昔的大腿之上,每刨一下,就恨不得剮下岑昔一層肉下來。
岑昔卻像毫無感覺一般,全神貫注地集中所有的力氣。
兩分鍾,隻要堅持兩分鍾,她就可以結束了這頭狐狸的生命,連同它肚子裏的幾條幼小的生命,大自然的法則從來都是——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岑昔心中猶如秤砣壓著一般,即使她知道這樣的選擇是無可奈何,而且為了這無可奈何,她已經整整堅持了三個小時,等著人前來相救。
岑昔閉眼,慢慢加緊手中的力道,那懷中的狐狸奮力掙紮起來,拚盡全力,岑昔的大腿上傳來刺骨的痛,岑昔卻無比清晰地感覺到懷中狐狸的生命正是因為自己一點一滴的消失著。
“怎麼,這是準備挖個地洞自己過冬?”就在這時,頭頂上傳來一個戲謔的聲音,卻是岑昔這麼多天來聽到的最好聽的聲音,猶如黑夜中的一道光,救贖了岑昔的罪惡一般。
“安修君——”岑昔從未有此刻驚喜男子的出現,手中的力道放鬆,感覺到那神情的生命又一點點回到了狐狸的身體裏。
岑昔被拉上來時,才知道自己的大腿上的傷有多嚴重,岑昔手中依舊抱著那隻昏迷的狐狸。
“本公子還以為京子文生有多厲害,連隻狐狸都對付不了。”說著,手中的劍已經對上了狐狸,卻被岑昔擋了下來。
“不捕幼獸、不采鳥卵、不殺有孕之獸。”岑昔說著,拍了拍狐狸,那狐狸下一刻跳了起來,一瞬間就竄出去數米遠,然後轉身,戒備地看向岑昔兩人。
岑昔不動,微微一笑,至少她沒有被逼著做出選擇。
岑昔回到院子時,已經半夜,大腿的傷出乎她的意料的嚴重,可是杵在麵前的男子,岑昔還是放不下麵子處理傷口。
而且,對方的傷已經好了,但這深更半夜的趕人似乎有些不合時宜。
“安修君,既然你——”岑昔抬頭,雖坐在竹榻上,卻遲遲沒有開始處理傷口。因為,傷在大腿內側,岑昔就算是現代人,開放起來古代人都怕,但也做不來在一個陌生男子麵前如此這般地處理傷口。
“怎麼,都是大老爺們,還不好意思?”安修君見岑昔此舉,文人書生之嫌惡,於是直接動手,一把拉住了岑昔的腳,朝著自己身邊拉近一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