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修君目光微眯,看著自己身側的少年,在他眼中,這隻溫厚的貓從來都是不露爪子的,就算再惹他生氣,他也能下一秒轉瞬間一股腦扔掉,依舊一副心平氣和的神情。
所以,此刻就像是一隻溫順的喵露出了久藏的爪子,這倒是讓他好奇起來。
場中的岑昔,目光平靜,隻看著說話的沈青言,毫無挑釁卻十足挑釁。
沈青言聞言一愣,陰冷的目光落在場中那個少年身上。此刻,他自然不敢再小看這個瘦弱的少年,隻是,少年竟然還敢挑釁自己,那簡直是——
不自量力了。
“哦?我倒要聽聽,你還有什麼見解,難道比先生們所講更正確不成?”
身旁的安修君聞言,微微一笑,別說,還真會。
岑昔聞言低頭,如今這梁子已經結下了,倒不如索性撒開腿來,不管能不能達到最後的結果,總要試一試才好。
場中一片安靜,眾人翹首以待,等待著場中的少年能夠說出什麼更讓他們驚訝的話語來,自從進入司天學院以來,對於天象、曆學、風雲的學習,在他們的心中,司天學院是一個神聖的地方,是北昌所有貴族子弟不管被逼還是資源,都要擠破腦袋進來的地方。
司天學院所承擔的功能,遠遠已經不是一個司天閣的天象學曆的重任,而是在北昌三王多年紛爭中,避開了二皇子咄咄逼人的勢力傾輒,三皇子的暴虐打壓,在看似指示司天閣天象人才的輸送培養上,慢慢地成為赫連簡修勢力的萌芽生根之地,猶如那隱藏在野草下的新出的嫩芽,隻需要一個春天,就會蔓延開來。
所以,看似勢弱的太子殿下赫連簡修一方,確是慢慢地以春雨潤透大地的形勢慢慢複蘇著。
“雲按照高度,分為低雲、中雲、高雲三種,低雲又有積雲、積雨雲、層積雲、層雲、雨層雲五屬,主雨;中雲有高層雲、高積雲兩屬,“瓦塊雲,曬煞人”“天上鯉魚斑,曬穀不用翻”便是指高積雲,主晴或短暫陣雨;高雲有卷雲、卷層雲、卷積雲三屬,“日暈三更雨,月暈午時風”、“遊絲天外飛,久晴便可期”、“天上鉤鉤雲,地上雨淋淋”、“魚鱗天,不雨也風顛”等說的便是卷雲、卷層雲、卷積雲這三種,主變。”
場中一片寂靜,眾人的目光看向場中的少年,比起那測雨器有先生們的評判,少年這一番話讓不少文生心中有了更多的疑問。
那些俗語、那些雲的名稱,十分形象,這種分法雖然前所未聞,可是,就算是猛一聽到,也慢慢地察覺出似乎也有道理。
“岑京文生,你這分法是從何處而來?”席上,一講師已經忍不住問道。
“回先生,是從大自然中,京觀察雲之狀整整三年,詳細記錄每種雲的形態與特征,這才得出。京堅信,任何理論的得出都離不開實際,都應該圍繞著這真切存在的事物。”岑昔轉身,聲音平和絲毫沒有任何的得意神色,這讓在場的講師們無疑又多了一份好感。
這樣一個聰明好學、且有謙虛求知的好文生啊。
“好,岑京文生,雖然你所說的,暫時還不能證明其準確性,不過,等日後你將這所思所想細細寫來,也讓我們一並研悟。”
“是,先生——”岑昔毫不猶豫應首。
“下一組——”令先生示意岑昔與安修君回到了座位上,初試繼續開始,眾文生卻盯著那榜上,想要知道,岑京兩人會得到怎樣的分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