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嬸為奴一輩子,自然沒有過這般尋常人家的日子,而岑昔一家對她猶如親人,這種感覺與在主子底下是不一樣的。
岑昔沉沉睡去,那睡夢之中,連夢境都沒有半分,猶如沉靜在山穀之中,知道自己被搖醒,跟著岑昔警惕地睜眼,就看到安嬸焦急的神情。
“安嬸,怎麼了?”岑昔坐起身,一個踉蹌,實則是起的急了。
“岑公子,你娘,你娘有些不大好——”安嬸說著指著屋內。
岑昔聞言一愣,套上鞋就朝著屋內而去,就見床上的傻娘,渾身抽搐著,雙眼上翻。
以岑昔僅有的醫學知識來看,這是癲癇發作。
“安嬸,去鄰家大叔家雇輛車。”岑昔拿出銀子給安嬸,安嬸立刻接過走了出去。
岑昔抱起床上的傻娘,跟著鄰家大叔已經趕著車前來,又將車套在了岑昔的那頭驢子上。
“京子兄弟,要不要我幫忙?”鄰家大叔熱心問,岑昔卻搖搖頭。
“多謝大叔,我一人能夠。”這兩日大叔家正在翻修房子,自然走不開。
“哎,你路上小心些。”大叔見此也不堅持,將傻娘一並搬到了牛車上,岑昔托安嬸照顧的岑青,獨自拉著傻娘朝著霖鎮趕去。
司天學院,坐在廳內的男子臉色越來越差,身旁的田塍一臉尷尬地陪襯著,看著日景,田屹已經帶著耿二哥到了司天學院了。
“田大哥——”一人小聲地上前,田塍立刻上前,隻見來人湊近男子低聲說道。
“這山下的路沒發現田屹的影子啊。”
“田采辦,有什麼話不能直說?”坐在屋內的還有一人,正是沈家二公子——沈青堂,如今眉頭一皺,看不慣田塍的做派。
“是,是——”田塍立刻點頭,小心翼翼地朝著前來的男子使了個眼色,那男的沒怎麼見過世麵,頓時跪在了地上。
“幾位,幾位公子,大人,小的一路尋到霖山半山腰,沒見到田小公子。”
“哼——”澄陽君冷哼一聲,他這是見了鬼了,竟然會有耐心等一個盜賊。
“澄陽君,你別急,定是有什麼耽擱了。”沈青堂見此,立刻開口安慰道。
就在這時,兩個身影飛快地奔了進來,齊齊跪在了澄陽君麵前。
“主子,屬下有些發現。”
澄陽君頓時站起身,看了一眼沈青堂。
“本王還有些事,就不等了。”說著,也不等眾人開口,急衝衝朝外走去。
那前來之人立刻將一物呈了上去。
澄陽君一眼看手中之物,腳步一個踉蹌,一把抓住眼前侍衛。
“在哪裏發現的?”澄陽君手中的是一個已經掉色的耳環,這耳環更是壞了半片,可這樣式分明就不是普通之物。
“霖鎮,鎮南難民堆中,一難民拿著去典當,如今這難民已經被我們全部抓了起來……”侍衛飛快地說道。
“備馬,即刻趕往霖鎮——”澄陽君不等對方說完,撩起衣袍就朝外走去。
身後侍衛飛快地行動起來,片刻功夫,一隊人馬已經飛快地朝著霖鎮而去。
“愣著幹什麼?還不派人去找田公子——”廳內,沈青堂一聲冷喝,身旁的侍衛頓時一個激靈,跟著飛快地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