巍山郡,一個不起眼的農莊之內。
隻因一群司天學院的文生到來變得熱鬧了些,可是此刻天『色』剛剛蒙白,那屋內的燭火依舊搖曳,舒洵盯著眼前的少年,卻不想少年絲毫沒有回避,而是直白地回視著他。
岑昔盯了一會,就在舒洵以為不會開口之際,岑昔卻開口了。
“舒監正自然未見過我,但是舒監正學生卻是早已經聽過,更一直講先生作為自己的榜樣。”岑昔慢慢說道,那話不似尋常的恭維,目光不偏不倚,神情澀重。
舒洵收回目光,淒淒一笑,榜樣?
“你是司天學院的文生?”
“學生岑京——”
“那便好好跟在舒湛後麵,好好學習就是。”舒一澄收回目光,接著就要站起身離開。
“舒監正,『藥』已經煎好了,喝了『藥』再走也不遲——”
舒一澄一頓,『藥』?頓時苦笑一聲,下一刻卻點了點頭。
岑昔出門,片刻就端了碗『藥』來,舒一澄端起『藥』碗,一口喝完,剛起身,頭腦就開始眩暈,跟著站立不住,直接跌倒在了床上。
岑昔看了一眼倒在床上的男子,拿起碗,轉身就走。
綏生緊隨岑昔而來,當岑昔問綏如要『迷』『藥』之時,就有些不解,剛到屋內就看到倒在了床上的舒一澄,頓時一愣,有些不解地看向岑昔。
岑昔也不解釋,而是直接到自己的房間,趁著還有些時間,開始補覺。
一個時辰後,村莊內漸漸地熱鬧起來,狗吠之聲吵醒了岑昔,就見司天學院的的文生們已經準備出發。
岑昔剛出房門,就看到了安修君。
是了,如今舒一澄出現,安修君多少有些不方便。
“安修君,救舒監正是京一人所為,京知這其中的關鍵所在,所以,請安修君先行離開,京隻需一輛簡單馬車即可。”
“你確定憑你一人之力就能行?”安修君去冷笑一聲,真是不自量力。
“京隻有盡人事聽天命。”岑昔自然也聽出了眼前男子的嘲諷,卻沒有任何反應,目光依舊不看眼前男子,這一副不痛不癢的神態沒來由地惹了眼前的男子。
“岑京,你真當你是顆菜了?”安修君頓時聲音拔高,手中玉扇隻恨不得敲在對方頭上。
“安修君,京知道你是關心我,但是,每個人有每個人的活法,岑昔多謝修君美意,但是,舒監正,京卻是一定要救的。”岑昔不正麵回答,任務要做,舒洵也一定要救,所以,不管她是不是一棵菜,都必須硬著頭皮走下去。
岑昔深深一鞠躬,安修君雖然霸道,可是自始至終都沒有傷害過她。
“很好,你有你的活法,岑京,你別忘了如今自個的身份。”安修君聲音一沉,神情不悅,尤其是想起岑昔昨日異樣的情緒,怎麼說都都覺得心裏堵著一口氣。
“京不敢忘,請安修君先行一步,京隨後就會趕上。”
“你真不與本王一並走?”安修君聲音又沉兩分,那神情之中,已經滿是威脅,綏生抬頭,看了一眼眼前的岑昔。
跟了主子這麼長時間,主子還真沒有為一件事情如此固執過。
“抱歉,安修君,舒監正京是一定要救的。”
見岑昔回答得如此快,安修君冷哼一聲,眼前的岑京想也未想就回答,說明心中早已經有了打算。
安修君麵『色』陰沉,抓著玉扇之柄的指關節泛白。所見不識好歹之人多了去了,讓他如此憤怒的,岑京算是第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