厚照國走山路崎嶇,走水路如今又是深秋,水源幹涸,河水渾濁已見河床,自然行不通。不過,這厚照國的馬車因此也比他國的馬車更加精巧了幾分,看似不算大,利於山路穿行,但是馬車內去十足寬闊,且布置十分舒適。
可這並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是這馬車輪轂十分堅固耐久,在山路中行走速度是尋常馬車的幾倍。所以,縱使身後有追兵,岑昔一行人的速度也並沒有落下。
“岑京,如今不本王可是在逃命,你拿著勞什子的書本,趕緊地收回去,等到了厚照,本王一定好好將落下的功課補回來。”安修一見岑昔拿著課本立刻說道。
“殿下,本王並不是拿給你的,而是京自己溫習所用——”岑昔自然知道,這樣的情況下,這安修君能看課本才是太陽從西邊出來,就算再費口舌,收效也甚微。
安修君見此,一掀車簾。
“綏生,後麵的人還跟著?”
“是,已經第四天,眼看就要進入單城,而且屬下發現,跟著的人數多了一倍。”
“而且距離我們也比前一日縮短了一半,綏生,隻怕明日他們就會與前麵的同夥彙合,所以,明日一早前,我們要甩掉所有的人。”岑昔接過話,綏生看了一眼岑昔,默默地點點頭。
那麼今夜就必須動手了,也不枉這幾天以來,他們在山林之中左拐右拐,故意讓身後追兵疲憊。
岑昔卻搖搖頭,不是時候,明日一早,倒是有一個機會。
綏生見此,眉頭微皺,今夜不動,等休息一晚,明日……
“你們打什麼啞謎?”安修君見岑昔與綏生“眉目傳情”,頓時心中不爽。
“殿下,屬下並沒有打啞謎——”岑公子已經說得十分明白,就差沒說出來了。
“殿下,若是殿下將這本書冊看進去了,也必知道京在說什麼了?”岑京轉頭開口,及時將手中的書冊放在了男子麵前。
“切,本王不感興趣,岑京,本王腰酸,來給本王『揉』一『揉』——”安修君很臉皮厚地直接忽視掉岑昔手中的書冊,一把拽過岑昔,已經進了馬車。
“主子,我來吧——”綏如立刻上前,國師再三吩咐,不能怠慢貴人,這太子殿下老是將岑公子當傭人,這怎麼行。
“你來?你那拿刀的手哪比得上岑京拿筆的手,又軟又輕。”安修君白了馬車外的綏如一眼。
入夜……
群山巔厚的叢林之中,一片寂靜。
“岑公子,你可有把握?”國師語氣帶著威壓,倒不是他不信自己看重之人,隻是這天象變幻莫測,實在不是可以預料之事。
“國師,京本是司天學院的文生,這觀風測雨本是所長,雖這司天學院所學是為一國農業所備,然知風雲變幻是前提,請國師相信京,隻需等明日一早,便有結果——”
“你可知,若是錯失這夜間的機會,太子殿下將會陷入怎樣的危險境地。”國師不動聲『色』,就連一旁的綏生也感受到國師蔓延開的威壓,呼吸一緊。
長久上位之人,自然而然會給人一種威壓,定立不足之人,就算對方不出言語,也會被這股威壓『逼』得緊張無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