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小心——”綏生眼疾手快一把扶住腳下踩空的主子,任憑自己的腳踩進了狹窄的石縫之中。
微微刺痛,像是尖銳的石沿劃破皮膚,綏生不在意,因為安修君已經又上前走去,往日裏,連走一段路都要嚷嚷的主子,此刻卻是勁頭十足。
“綏生,你且說本王猜的對不對,岑京這小子一定是被柔娘勾去魂了。”安修君回頭,見已經跟上來的綏生,開口問道。
“主子,岑公子是少年,自然喜歡這樣『性』柔貌美的女子。”綏生接口說道。
安修君一聽,沒覺得什麼不對,可是,卻又感覺不對。
“不行,岑京怎麼說也是本王的貴人,這婚姻自然是要謹慎,怎能如此草率,這小子此前就沒出過司天學院,自然沒見識,綏生,我們快點——”安修君一邊說著,一邊又朝著山上爬去。
綏生沉默跟上,心裏卻有了另外的想法。
他自然知道,安修君先前被國師『逼』著去參加聖女王夫之選,自然是不會有女子在身側,就連服侍的人都十分避諱,因此,綏生肯定,自個國主在這種事上同樣是沒有見識的。
可是為何,主子對岑公子這件事上如此上心?
還是說,這隻是借口,而是殿下到了這樣的年紀,再遇到柔娘這樣極致女『性』特點的女子,心中有所想,對於岑公子之言隻是借口?
畢竟,綏生年長幾歲,又有往日裏侍衛私下玩笑說的渾話,自然比主子懂一些,且看主子不似往日憊懶,自然不能不上心。
可下一刻,綏生的心有穩穩地回到了胸膛內,不起波瀾。
左不過一個沒有名分沒有背景的女子,喜歡了便是喜歡了,隻要這女子來曆幹淨,也不無不可。
綏生如此想,可腳步一直跟隨自個主子,一個時辰後,在山腳找到了衣衫沾滿泥土的岑昔等人,此時岑昔一手拄著棍子,手中還不忘拿著紙張,邊走邊畫著。
綏生正要上前,試圖引起前麵等人的注意,安修君卻一把拉住了,因為那柔娘一拐一拐,懷捧著一水壺前來朝著岑昔走去。
“表哥,岑公子,先喝口水,休息片刻——”那柔娘站在一側,雖身上衣衫也沾了不少的塵土,但香汗浸染,發絲微『亂』,多了一份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
“表妹,別打擾我和岑公子談正事,岑公子,你看著沿岸地勢,從第三個山峰而入,第六座澗穀而下,今晚我就詳細算出來,別說,你那……”
那柔娘未走,一番跋涉,岑昔的汗沿額角滴下,岑昔下意識地去掏絹帕,可是手到半空愣住了,忘了這不是第一世,也沒有恰好地見到那麼一方合她心意的絹帕了。
“岑公子——”柔娘上前一步,手中一方同樣是暗紅『色』的布帕,十分簡樸。
“多謝——”岑昔點點頭,接過擦汗,不敢弄濕這已經十分破損的紙張。下一刻,又把注意力放在了手中的紙張上,並沒有覺得此刻兩人的動作完全落在了旁人的眼中。
“岑公子——”綏生上前一步,眾人一愣,跟著一眾人慌得跪了下去。
“微臣見過太子殿下——”品祝所帶之人都是身邊可靠之人,所以除了兩個親信的侍衛外,隻柔娘與一婢女,再無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