澄陽君定了定,準備以最平和的方式開口,比如家母與幼妹如今很平安,在紫鄢過得很好然後她也會客氣地感謝一兩句………
可是,不等男子開口,那清亮的月色下,隻聽岑昔的聲音如泉水叮咚而至,如深山的清泉,如節節掉落的冰棱。
“澄陽君,當日純屬誤會,京也認為自己在北昌之時已經說得很清楚。”岑昔的聲音很平靜,也認為激動與脾氣不能解決問題,而且是如此無厘頭的問題。
於是不等麵前的男子開口,岑昔又開始,如果真是她沒說清楚,那麼此刻她說清楚就是。
“如果是因為京曾經錯收了殿下的玉佩,今日便一並奉還——”岑昔說著已經伸出手,那枚玉佩在月色下散發著瑩白的光,岑昔眉頭一皺,隱隱覺得這玉佩與當日在嶺澤郡剿匪時得到的那一枚有些相似。
難道是拿錯了?岑昔眉頭一皺,但是她清楚的記得這個玉佩放在包裹裏從來沒有動過,在包裹裏的位置也十分靠前,而回來的那一枚玉佩確是十分靠後,岑昔疑惑的時刻已經掃了一眼包裹裏,沒錯,在倒數第二排裏靜靜地躺著,這是沒拿錯。
夜色下氣氛低沉,那澄陽君周身冷氣足可以讓水結成了冰。
“岑京你倒是說的輕巧,自古婚約聽媒妁之言父母之命,既然已經定下的婚約,怎能改變?”澄陽君憤憤開口,目光盯著眼前的岑昔。
岑昔一愣,突然發現,自己擺事實講道理簡直就是對牛彈琴,對方依然固執己見。
好,那就換個法子。
“澄陽君,實不相瞞京父母雙亡,也實在難從父母之命了。”岑昔皮肉不笑接著開口,成,不好好談,她就這種態度。
“岑京,本王念你救了母後,對你一忍再忍,你不要得寸進尺,你看看哪個女子如你這般,你可知欺騙整個厚照國的百姓,將是什麼後果——”澄陽君死死地盯著眼前的岑昔,胸膛起伏,她怎麼就不能好好地別折騰,跟他回紫鄢國。
“澄陽君,本王所選的路,所做的選擇,昔自會承擔,不勞澄陽君掛心。”岑昔一字一句說道,的確不知道男子為何如此憤怒,岑昔頓了頓,覺得有些事情,隻怕還需要她更近一步解釋了。
“哼———”怎麼就不想想,你不是孤身一人,就準備置母後與幼妹不顧了嗎?虧母後天天念著,日夜憂心。
“還有,澄陽君,既然今日把話說開了,那有些話就不得不講了,這婚約是個誤會,京是無意間救了紫鄢國王後,但岑昔救人並不是為了回報,而且,原也先是王後本是救了岑青,實在擔不上澄陽君以身相許,最後,京說這婚約是個誤會,是因為京真的是男子,實實在在如假包換的男子。”岑昔靜立在原地,澄陽君踉蹌一晃,麵色詭異地看著眼前的岑昔。
“你,你說什麼……”澄陽君根本不信,語氣的怒氣隱隱衝來。
岑昔上前一步,朝著澄陽君一步步走去,目光清透讓澄陽君完全看不出一絲假的成分。
“澄陽君若不信,可以親自驗證。”岑昔一邊向前走著一步步朝著澄陽君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