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大人,這麼我們主子送過來的——”侍衛恭敬地遞上毛褥,又見那隻有幾個木板搭的床板上已經有了兩床被子,下一刻,岑昔的聲音已經響了起來。
可這侍衛是個心思活絡之人,岑昔剛張開嘴,侍衛已經利落地將毛褥放在了床上。
“岑大人,若是你被褥勻我們一條,就十分好了——”侍衛神色恭敬,笑容可掬,愣是堵著岑昔的話未說出口。
而對方也不等岑昔說出口,已經抱起了被褥。
“岑大人,我們主子這一路肌膚有些不適,受不了毛褥,如此就正好了——”
“替本官謝謝澄陽君——”岑昔這下連拒絕都拒絕不了了,跟著點點頭。
鋪下的毛褥卻是比起單薄的被褥舒服了多,本來就累極的岑昔很快就睡著了,隻是未等她睡的實沉,厘硄已經帶著人急匆匆地朝著岑昔所在的帳篷而來。
而在帳篷十米外,厘硄就已經別攔了下來。
“厘大人,如今夜深,還有事?”弗陵一米九多的個子在黑暗中猶如山一般,體型似乎不知不覺又結實了許多。
“這位大人,下官有急事向岑大人稟報——”厘硄有些懼怕這個彪形大漢,而且更懼怕和這彪形大漢在一起的那個怪異的少年,仿佛那少年天生就有一種讓你懼怕的氣息。
“什麼事明日再說吧——”微之從厘硄身後冒出頭來,那聲音就已經讓厘硄心狠狠一跳。
“出了什麼事?”弗陵倒是一遲疑,開口問道。
“他們,他們走了——”厘硄指了指身後,這都是些什麼事,怎麼岑大人身邊都是些怪人,而且這些怪侍衛一個個都不盡職,如今不應該是盡職地去稟報麼?
“厘大人,說句不客氣的話,岑大人幾日奔波,今夜才能好好休息,就算有什麼再重要的事,也沒有岑大人好好地休息一下更重要吧?”弗陵開口說道,他若是不開口,隻怕他主子又不耐煩了。
“怎麼不重要,他們,他們跑了——”厘硄頓時一拍大腿,跟著前來的官員們也開始七嘴八舌。
“什麼人跑了——”微之倒是很及時地開口了。
“那些工人,就是那些堤壩上的工人——”厘硄焦急地說道,怎麼能不急,這工人一跑,誰來做事啊。
“跑了喊岑大人也沒用,集合你們所有的人,在堤壩下麵集合——”弗陵立刻說道,厘硄一愣,可是麵前弗陵的氣勢實在強大,他身後的官員已經急匆匆小跑著去了。
“慢著,怎麼能光我們出力,他哪裏人多,也算是為了百姓出分力——”微之立刻目光示意了示意暗中的一個帳篷。
弗陵頓時一聲感歎,他們主子精起來那是一個猴精,這哪是出力,分明是防著那小子趁機接近岑大人呢。
於是,當第二天太陽升起,岑昔沉沉地一覺睡醒後,發現除了她之外一個人也沒了。
“工人半夜溜了,怎麼沒人告訴我?”岑昔一拍額頭,真是屋漏偏逢連夜雨,如今竟然連工人也溜了。
“大人,大人你別急,已經追回來一大半了——”厘硄氣喘籲籲,趕緊安慰道。
岑昔狐疑地看向厘硄。
“大人,不是我們的功勞,是您帶來的那些侍衛厲害——”厘硄這一次是真心實意地誇讚,先說別說多一個帳篷,再多一個他都情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