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綏生,綏生——”綏生立刻應聲到了跟前。
“那信片刻耽擱不得,立刻送西界去——”安修君再次吩咐道。
……
陳郡守的速度很快,圍在安澤郡堤壩場地上的艮良郡百姓已經走了大半,剩下的也堅持兩天,又走了近一半,如今剩下的卻十分堅定,誓死要守住艮良郡。
岑昔自認為陳郡守的策略已經十分完美,甚至比她想象的都要全麵細致,岑昔自認為就是她出手,也並不會有陳郡守這樣的效果,隻是剩下的人卻怎麼也不動了。
陳郡守一天來了兩回,都未見到岑昔,有些焦急。
知道岑昔與厘硄等人研究了一日,這才發現等在外麵的陳郡守。
“岑大人,這個時候,得采取些強硬手段了。”陳郡守此時對麵前的少年十分敬佩,在談判達成一致後的第二日,麵前的少年就派人送來詳細地合同,所談條件一一在紙上,白紙黑字,就連陳郡守都一愣。
這樣子守規矩且果斷之人,的確讓陳郡守有些刮目相看。
“現在頑固守著的還有哪些人?”岑昔眉頭一皺,她明白陳郡守的意思,但是潛意識裏,對於強硬手段,她到底有些不讚同的。
“剩下的基本上都是艮良郡東部的一些異教徒,信奉合信教,十分頑固——”陳郡守一愣,心下腹誹,麵前的岑大人做事果斷,立竿見影,這樣的事情他來稟報一聲那是尊敬,就算是直接動手了,也是他郡內之事。
陳郡守原本是抱著與這國主眼前的紅人多親近、聯絡感情,為以後的仕途鋪路,可如今,見麵前岑昔顯然一副要幹預的意思,陳郡守有些坐不住了。
就好像本來客套客套,碰上麵了,來坐坐,來家裏玩玩,哪知對方真來了的尷尬感。
所以,這是不按套路出牌啊。
“陳郡守,合信教的教徒以什麼入教?”岑昔突然開口問道。
陳郡守一愣,什麼叫以什麼入教,繼而又想起,陰極教的入教規矩,是減免半年賦稅的,岑大人問的是這個意思?
“沒有,岑大人,這合信教怪異的很,一個拜台不設,教眾的範圍也十分有限,聽說那合信教宗主在韋懿山,神秘的很,一直蒙著麵紗,這信徒們也不知怎麼,一個勁地往韋懿山裏鑽——”陳郡守開口說道。
“陳郡守,你覺得,凡是合信教的教眾加入我陰極教,每月可領取一鬥米你覺得可行?”岑昔突然開口。
“這——”陳郡守一愣,頓時覺得自己又小看了眼前的岑大人,這哪是小看,簡直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啊,陳郡守的背脊不由得再挺直了一些,以他看人的目光,這少年年紀輕輕,絕對的前途無量啊。
一瞬間,陳郡守有了另外一種感慨,能夠成為國主麵前的紅人,可不是誰都能做的,能夠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心藏丘壑,完全將一件被動的事情變成一件主動的事情,一石二鳥啊。
陳郡守肅然起敬,同時也認為,這些異教徒本就該清,不然遲早會大亂,可卻沒有想到如此打臉的好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