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有什麼話與孔某說?”孔修冉麵色一沉,而且麵前的女子竟然知道岑昔之事,而且知道他們與岑昔的關係,實在可疑。
而且,這樣看來,他們懷疑宗離,也不是全無根據。
岑昔深吸一口氣,看著短短一年時間,卻顯得十分過分老了的孔大哥,想當年,他們談天喝酒之時,對方是如此意氣風發。
這一年,究竟發生了什麼,會磨滅了這麼多年大哥從未被磨滅的鬥誌?
“孔大哥——”岑昔開口,就算是被懷疑,她還是想親口叫一聲,找回以前的感覺。
孔修冉身形一震,目光謔地射向眼前的岑昔,那神色在聽到聲音的一瞬間動容,可是下一刻,理智占據了大腦,震驚、疑惑毫不遮掩。
“你,你是誰?”為何,明明一個陌生的麵孔,剛才的那一聲叫喚,卻莫名地讓他心糾結在一起,像是被狠狠刺了一刀。
“小女是大荊國嚴吏部龔侍臣的幺女龔青,曾有幸在一年前遇到岑昔,我二人誌趣相投,便結為姐妹,當日,岑姑娘為孔大哥的弟兄們設計那一套短打服飾之時,青也在場,而且,青知道孔大哥喜歡啟三九的字帖也是岑姑娘所提到。”岑昔一口氣說完,能不能消除年前人的懷疑,她也沒有把握。
孔修冉又一瞬間腦袋一空,再次聽到這個名字,卻是從一個陌生的女子口中,而且這個女子來曆十分可疑。
孔修冉一路跋涉趕到這裏,他們整整一年都在潛伏在大荊,為的就是尋找時機,稍有不慎,就會全盤皆輸。
他得到消息後,一路兼程趕來,可還是晚了一步,得到的消息是老三已經抓到了人,跟他報喜來了。
有那麼多喜可報麼?那未中宮是你想進就進相出就出的?
孔修冉覺得一定是哪裏出了問題。
可是,再懷疑,孔修冉卻舍不得那個重新再次被提起的名字,看著麵前的少女。
孔修冉是善於觀察人的,做盜匪這一行久了,慢慢練就的本事就是觀察人,什麼樣的人富有,什麼樣的人出手闊綽,卻是個空架子。
麵前的女子有著與岑昔完全不一樣的麵貌,卻有著十分相似的地方,那骨子裏散發的溫和,是在書香之中浸染的氣質,仿佛麵前的女子微微一笑,揚口再次喊孔大哥,他會有錯覺,麵前的就是他的義妹。
孔修冉甚至想女子再開口喊他一聲,哪怕是錯覺,哪怕是自欺欺人也好。
可是,最終理智戰勝了妄想,孔修冉垂下眼眸,懷疑歸懷疑,女子說出的事情是無第三人得知的。
“姑娘,既如此,孔某自然不會再送你回去,但且安心。”孔修冉開口,就連自己再懷疑什麼都理不清,腦袋裏猶如一團漿糊,因為那個名字的再次出現。
“孔大哥,有些話青不得不多說兩句——”岑昔突然開口,“大荊國君上並不曾刻意針對沿海盜匪,你們又是如何與他結下仇怨,青擔心的是,你們此舉是以卵擊石。”
孔修冉目光落在麵前的女子身上,女子的話說的十分不客氣,但是,神色之中毫不掩飾的關心。
“仇怨麼?”孔修冉喃喃開口,“不共戴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