澄陽君從沒有像此刻慌張過,怎麼說這王夫候選人的帽子也扣不到他頭上呀,而且在這之前也並無半點跡象。
“澄陽君,你可想好了,就算是指了婚事,這種情況也是可以……”宗離沉聲開口,若不是這拒絕王夫之選對於他紫嫣國沒有半點好處,他倒是要好好掂量掂量澄陽君所說的話了。
“君上有所不知,這門婚事是家母前段時間清醒之時給定下的,如今家母神智日漸迷糊,一日也沒個清醒的時候,所以想要具稟也沒有機會。”澄陽君神色落寞,繼而又道:“君上,實不相瞞,照目前情形來看,穀渾國是後起之秀,穀渾鐵軍更是聞風喪膽,臣以為王夫之選那穀渾國國主最為合適。”
宗離眉頭微挑,沒有回答,那不是因為你好拿捏麼,穀渾國那小子就是個刺兒頭。
“所以,君上,臣如實告知是臣慚愧,且臣一心為了大荊,請君上明鑒。”澄陽君神色誠懇。
“也罷,此事本君也做不了主,你的心意本君知曉了,退下吧——”
“謝君上——”澄陽君立刻鬆了一口氣,神情依舊不敢鬆懈,恭敬地退了下去,直到出了殿門,依舊覺得腿不是自個的。
第二日一早,岑昔借著散心將慶宮逛了一遍,返回之時,一個小女孩卻從盛開的梅花樹下竄了出來。
“姐姐,姐姐,你的衣服很漂亮。”孩童的話自然帶著童真無暇,比起以前的岑青,麵前的少女已經長高了許多,神情之中,也有慢慢被養成的驕縱之氣。
岑昔愣愣地停下,這一聲姐姐讓她以往的記憶一下子用了出來。
岑昔從未想到,在這裏會遇到岑青,繼而想起澄陽君在慶宮,難道澄陽君將岑青一並帶到了厚照國。
“大——”岑昔揮手阻斷了一旁侍從要喝退的岑青。
那跟著小女孩的幾名侍女及侍從,剛剛追了上來,拐角就看到小郡主一人擋在一群人麵前,而那群人的衣衫服飾,不管從哪一個角度看都是不能惹的大荊國的人。
“貴人,貴人恕罪,我們小郡主年幼不懂事,衝撞了貴人——”侍女侍從並不知來人是誰,且平日裏在慶宮並未見到女子地位極高,隻能換做“貴人”。
岑昔微微一笑,止了跟上來的侍從,隻讓采玉、明玉跟著上前。
“並不礙事,這位小郡主是……”岑昔開口問道,心中甚是安慰,對澄陽君的偏見也在見到岑青的那一刻消失了,小郡主?他把岑青帶回去,並且帶在身邊,而岑青一身錦袍質地是紫雁國的禦貢,臉蛋比在霖鎮之時又白嫩了幾分,可見照顧是十分細致的。
就算是看地上的幾個侍從,進退有度,不慌不忙,語句清晰,可見澄陽君是下了功夫的。
“好看麼?”岑昔對著麵前的岑青一笑,順手摘下毛茸茸的護耳遞了過去,麵前的岑青顯然是走的急,麵色更是殷紅,這風口裏再一吹自然不好。
岑青立刻被岑昔手中的護耳吸引住了,想要上前卻又不敢,征詢地看了一眼一旁年長一些的姑姑。
“貴人如此大禮,我們郡主愧不敢收——”那姑姑一看岑昔手中的護耳,雖然隻是毛茸茸一坨,卻不是普通的狐狸毛,而是幾千幾萬隻狐狸身上也難取得的完整的彎揪兒,更是對眼前女子的身份更加恭敬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