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小郡主到了每日去問安的時辰了,容臣陪殿下片刻——”澄陽君立刻使眼色給一旁的明姑姑,侍從們也感覺到了氣氛的緊張,於是抱著岑青就往外走。
岑青不吭聲,隻一雙眼睛看一會兒地上的澄陽君,一會兒又看一眼岑昔,直到被明姑姑抱出了視線,也未開口說一聲。
岑昔突然有些傷感,岑青的懂事她從來都是知道的,此刻定是嚇著她了,露出骨子裏的膽怯與異於常人的懂事。
“澄陽君,不必如此慎重,本宮隻是偶見小郡主,覺得與小郡主有緣,小郡主盛情邀請下,才過來。不過小郡主姓岑?”岑昔裝作無意間提起,岑青就算過了年,才七歲,這澄陽君今年已經十九,大十二歲,就算是一國太子,她也覺得,覺得……
“殿下,小郡主並不是我紫嫣王族之人,是,是母後帶回……”澄陽君一咬牙,話已經說出去,如今是何結局已經容不得他去慢慢揣度。
“實不相瞞,殿下,半年前,母後已經為臣與小郡主指了婚配,小郡主正是將來的紫鄢國王後——”
“咚——”澄陽君的話未說完,隻聽到杯子重重撞在地上的聲音,澄陽君的心跟著狠狠一跳,立刻匍匐在地。
“殿下息怒,臣,臣有罪,但昨日已經向君上據實稟報。”澄陽君聲音急促,心裏已經飛快地做出幾個退路。
岑昔深吸兩口氣,要冷靜,你要冷靜,這澄陽君年紀大是大了點,但好歹是一國太子,這是古代,岑青能有這樣好的歸宿,她還想怎麼的?
剛才那澄陽君還親自幫岑青穿鞋不是麼?
要冷靜,對,要冷靜——
岑昔再深吸兩口氣,對,要冷靜,麵前這澄陽君要人品有人品,平日裏性格似乎也不錯。
等等——岑昔一愣,似乎想到了問題的關鍵點。
半年前?岑昔立刻轉頭看向地上的澄陽君。
半年前,傻娘拿的那玉佩可是給自己的,怎麼變成與岑青女娃子的婚配,你騙鬼呢?
“原來如此……”岑昔冷笑一聲,不急,不急,待她查清楚再說。
“殿下恕罪——”澄陽君手指僵硬卻一動也不敢動,聖女殿下的兩名親衛,此時目光冷沉。
“回去吧——”岑昔轉頭看向一旁的采玉,采玉立刻扶起了自個的主子,就該這樣,給澄陽君點顏色看看,為人臣子還如此囂張,難不成我們聖女殿下還能看上你不成。
“恭送殿下——”澄陽君未起身,即使眼前的身影走了良久,心也緊緊揪起,事情比他想象的更加糟糕了。
如果說殿下生氣了,那麼岑青性命難保,最好的結局也是從此隱姓埋名,不再出現在他麵前。
如果殿下沒有生氣,那重重撞下的被子是何意?可是此刻倉促送走岑青,絕對會惹惱殿下。
澄陽君癱坐在地,任由慢慢走進來的岑青,帶著不解圍著他坐了下來,似乎感受到他的
感覺一般,伸出小手摟住脖子。
“澄陽,她是誰?”岑青的聲音帶著稚嫩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