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昔突然想到一個詞:搬石頭砸自己的腳。
“小仙不相信赫連簡修有不臣之心?”宗離微微一愣,卻因為此刻時候他們二人,且馬車外也感覺不到人的氣息,這種狀況恍惚讓他有些放鬆,懷中的人也更加接近自己。
“赫連王族自古對大荊忠心,赫連簡修是大荊臣子,應該不會有這樣的……況且他的目的是什麼?叛亂對他有什麼好處?”岑昔開口說道,北昌國雖然富庶,但依附的沿海平原的地理優勢,所謂地大物博、魚米之鄉,但唯一的不足就是礦產極少,所有的鐵礦都來自別國,在這樣的冷兵器時代,是不可彌補的弊端。
所以,就算是赫連簡修傾盡財力,也不能滿足移動燒錢式的戰爭。
正因為岑昔了解北昌國的情況,所以塔聽到赫連簡修叛變的情報,覺得十分不靠譜。
“的確,赫連簡修從退婚開始所做的事情就不能用常理可判斷。”宗離慢慢說道。
岑昔突然轉身,目光看向麵前熒光灼亮的男子。
“宗離,我問你一件事。”岑昔聲音也從先前的軟懶變的正常,宗離隻感覺懷中已經,有莫名的落寞。
“赫連簡修為何退婚?”岑昔不等宗離開口,開口問道,她認識赫連簡修開始,就知道赫連簡修是奔著聖女王夫而去的,且一路上也並未避諱岑昔,以當時的情形來看,這條路是對付二皇子作為穩妥、最有利的選擇。
宗離愣愣地看著柔光下的女子,這個問題啊!讓他如何回答,他很想問她,在那兩世的閱曆中她究竟扮演了什麼樣的角色?
赫連簡修離開大荊上船之日,召見巫師之女岑岑昔,正是孤老使用第一枚玉佩之時,他奔往北昌國,說服赫連簡修聯姻正是為了第二枚玉佩,後來機緣巧合之下,他對這個巫師之女有些驚訝,也僅僅是驚訝之意,可那巫師之女死不久,岑京出現,岑京死,聖女殿下就蘇醒了。
這前前後後的時間太過湊巧了,就算是宗離不願意往這上麵想都難。
隻是,小仙,你真不知道那赫連簡修為何要拒婚?為何與大荊國反目成仇麼?
“大約是受了璧山國的誘惑,畢竟當時,聖女殿下的謠言四起,已經到了最為激勵的時候,赫連簡修為了鞏固自己的勢力,不,準確的說是為了活命,隻有依靠更強大的勢力。”宗離慢慢說道。
岑昔聞言,雖然覺得哪裏還有些銜接不上的地方,但是璧山國黎合君前來遊說是她親眼所見,所以,宗離的話十分有可信度,且目光很準,以赫連簡修的品德自然不會先對手足相殘,更多的是為了自保,為了北昌大業,赫連古族。
可以說,岑昔與赫連簡修相處這麼多時間,對赫連簡修的總結,也不外是這幾句話。
“那麼,赫連簡修有沒有說服的可能?”岑昔開口問道,對於赫連簡修,岑昔總有一種說不出的情愫,相處那麼長時間,男子高潔的品質如月般光潔,是岑昔從未遇到過的,岑昔想,赫連簡修不該成為如今這般模樣的。
宗離微微一愣,僵硬的手指微微一動,似乎想去撫平心中的浮躁,隻是這浮躁又豈是如此輕易的能拂去。
“小仙認為赫連簡修不錯?”宗離慢慢地開口,心中的苦澀慢慢的蔓延開,到底,她對赫連簡修是不一樣的,聽說,在厚照國,她是威逼利誘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