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多年,他們見自個的主子也不過幾次,遠遠地瞧著那跪在中央的男子。
劍眉星目,身形比尋常男子要魁梧許多,裹在衣衫之中卻絲毫不顯,隻剩一個清朗男兒,如玉如剛。
這一眼就已經讓啟辰殿的宮侍已經深深地記住了自個的主子,此刻甚至為自個的主子鳴不平起來。
四大長師隻會欺負他們主子,怎麼不去好君上和宗統領。
今日的事,他們主子是有錯,那君上與宗統領怎麼會沒有錯。
“宗宣,你的機會並不多,你且看看別人——”啟學士頓時有些氣急,什麼叫做不願鑽營,什麼叫做鑽營,那是聖女殿下,你沒看看那穀渾國國主,拿棍子趕都趕不走,那安修君更是一出苦肉計,連他都要叫好。
不說這兩個,那驛館內的幾個附屬國,哪個不是鑽著頭皮地要往紫薇宮湊。
你再說說你,若是宗玄有用,哪裏還輪得上你,可那宗玄沒用,被宗離壓得死死的,到今天都沒有翻身的機會。
這也罷了,也許殿下不喜歡宗玄那做派,他也看不慣。
畢竟這殿下看上去是個明事理、理正事的人,既然如此,自然會看得上宗宣,上一次是他們太心急了些,這殿下還有一件,就是不願受人擺布。
“恩師,宗宣一心隻想報效國家,能夠為大荊國守住邊疆,統一版圖,別無他求——”宗宣再次叩首,隻是宮侍們站得遠,聽不到殿內的對話。
隻是暗暗地又見自個主子磕頭,這是又惹惱了長師不成?
“你,你,保家衛國需要你一個未中宮的人去做什麼?”
“咚——”啟學士氣急,手中的被子也同時摔了出去,頓時茶水濺了一地,濕了地上男子半邊衣衫。
“恩師,宗宣自知人微言輕,隻求能夠為大荊盡一份心——”宗宣恭敬地一拜,言語依舊平靜。
“宗宣,你當真不明白這其中的關鍵?”啟學士的聲音立刻高了許多,“你要想想,這異姓王的身份隻有一個,你與宗玄隻能有一人,他宗離已經提前為自己鋪了後路,你……你……”
“大哥,消消氣,宗宣隻是太忠心,一心為國——”倉學士立刻站起來,攔住了啟學士,使著眼色。
“宗宣啊,長師是為你打算,而且,你身為未中宮之人,伺候殿下本也是你份內之事,能夠將殿下伺候好了,更是你宗宣要做的,你怎麼就想不明白?”啟學士和藹的說著,循循善誘。
“恩師,宗宣明白你們的苦心,隻是,隻是殿下並未看上宗宣,宗宣……宗宣……”
“看不上?”啟學士一愣,“那還不是宗離搞得鬼?”啟學士伸手一指朝著大殿外,倉學士立刻看了一眼殿外,拉下啟學士的手。
“宗宣啊,我知你是個穩的,你是個好孩子,這件事,你要這樣想,若是往後,殿下被宗離蠱惑,讓那宗離把持了大荊國,這以後……”
宗宣聞言抬頭看向倉學士,正要開口反駁,倉學士根本不給他開口的機會。
“若是,這宗離膽子再大一些,想要瞞天過海又該如何?此時我也不妨告訴你,今日之事,我們幾位長師卻是另有打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