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醫生放下手中的筆,身子往前一靠,正在認真的聽著她的話,然後露出職業的微笑:“許小姐有什麼事,盡管說,隻要能幫到的,我一定會幫。”

事實上,他並不清楚許新沂來找他能有什麼事。病人一般健康之後,從來不會回醫生道謝的,他不會認為在一年後,許新沂回來就是為了找自己聊天或道謝這麼簡單,所以他也做了心裏準備。

“我想陳醫生幫我找一下關於我一年前的病曆,還有關於我寶寶的事情。”她說的時候,心裏一沉,每次提到寶寶,她的心情都會變得不好。

病曆?一般情況下,醫院所存著的病曆,在病人沒有發生其他意外之前,是不允許醫生私自去追查的。也因為這樣,所以在沒有查病曆的前提下,病人是正常的。而且,現在在修城人民醫院中,有這麼一件規定,那就是在查以前病曆的時候,一定要得到院長的批準才可以進行。

陳醫生聽許新沂的話後,他正在猶豫著要不要幫她一把,至少她的事情是他經手的,他並不知道她的那件事情出了什麼意外,而且,在他看來,不是一個意外,也不會是意外。

“許小姐,如果翻以前的病曆,必須由院長批準的前提下,我們才允許讓您看的。我很冒味的問一句,你有什麼疑問嗎?”陳醫生再想問清楚一些,關於這些,他最清楚的。

關於許新沂的病情,他自然是了如指掌,更是清楚不過。

“那時送我來醫院的,是不是一個男人?他有沒有什麼特別交待?”她小心翼翼的問著,聲音也漸漸變小,她說到最後的時候,還加重了特別兩個字的音。

陳醫生也算是在醫院介工作了好幾年,自然也聽出了許新沂的弦外之音,他眉頭一皺,有些不解的問道:“當時送你過來的應該是一位姓蒙的先生,當時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許小姐應該是…心髒病犯了。”

陳醫生仔細的回憶著一年前的那一幕,因為金錢的關係,所有的一切他都記得一清二楚,而且,還像是播放電影一樣,印象十分深刻。

“蒙醫生?蒙實?”是蒙實送她來的,她心髒病犯了?她隻記得她被安澈綁著不能動,然後聽到他說把孩子拿掉,再後來的事情,她就不知道了。

她的病犯了,蒙實是醫生,他絕對可以幫她的,怎麼會把她送到醫院來呢?難道當時發生了什麼事情?

“具體他叫什麼名字我真的忘記了,但我可以肯定的是他姓蒙。”陳醫生不敢肯定那男人叫蒙實,但是,確實是姓蒙的男人。

許新沂兩手都緊緊的糾在了一起,陳醫生為她倒來了一杯熱的白開水,她喝了一小杯之後,潤了一下喉嚨,然後低頭想了半會,繼續問道:“那孩子是不是他要求拿掉的?”

她一定懷疑是安澈從中做了手腳,是他讓醫生把自己的孩子拿掉的,在她的心中,安澈就是那麼沒心沒肺沒有感情的男人,在他的世界裏,隻有金錢與利益,其他的東西全部都是浮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