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我在乎。我不願你為了我而這樣做,這是我最不想看到的。若你真的為而想的話,那你就好好的保重自己。好好的活下去。”目光像落日的夕陽般安寧沉靜,君清淺看著寒淩的眼睛說道。
“可是……”
“寒淩,每個人都有著自己的命運,自己的路,這是改變不了的。你與她一開始就不在同一個世界裏,何苦要這般強求。你們有著既定的命途,不同的命運,就像春為桃,夏為荷,秋為菊。冬為梅,隻在特定的季節開放,終究是無法逃離到其他的季節,其他地方存在。”打斷了寒淩的話,輕涼看著寒淩,目光淡然地說道。目光毒辣的擊中了寒淩的短處。
語落,風起。寒淩的目光望向了空中的殘月,久久不語。
“其實,人生的殘缺有時也是一種完美,並不是遺憾。”淡淡的聲音在夜風中響起,亦在夜風中離亂。徒惹人心歎。
這一生,注定了彼此都是過客,隻在心間綻放瞬間,複而便零落成泥,如同指間沙般,越是握緊,便越是消失得越快。
“你們在這啊。可叫人好找啊。”另一旁的暗處響起了冷楓的聲音,語落,冷楓與君諾的身影一同出現在了君清淺,輕涼與寒淩的麵前。
察覺到空氣中的壓抑,君諾看了眼君清淺,又看了眼輕涼與寒淩,緩緩地開口說道:“怎麼了。”
“沒什麼。隻是覺得命運弄人。”笑著應道,寒淩一副沒心沒肺的模樣,但眼中卻是有著濃得化不開的朦朧色彩。
“你怎麼了。”看著這般行為與表情反差巨大的寒淩,冷楓目光一沉,猶豫地開口說道。
“你猜到了。”看著苦笑起來的寒淩,輕涼低眉,低聲說道,語氣一派黯啞。
“我希望不會是這般。”閉上眼睛,寒淩自嘲地說道。目光中有著不願。他一早便感覺到了會有這個結局,卻為想竟是這般的快。
“這是忘憂蠱。吃了它,你們就會忘了君清淺,忘了與她的點點滴滴,再也不會想起有君清淺這樣的一個人出現在你們的生命裏。”從懷中掏出了一個白瓷瓶,輕涼拿著白瓷瓶,看著冷楓,君諾與寒淩說道。
“為什麼。”無法相信的開口,君諾難以接受的表情布滿了臉上。
“為了讓你們更好的生活,不會再有牽絆;為了回到最初的時候,你們還未知道我那樣。”明白輕涼的用意,君清淺代輕涼開口。
“可是,紅塵一夢彈指間,我們不想在這彈指間遺失了最美好的夢。”望著輕涼,冷楓沒有的精力,不舍地說道。
“其實,一輩子很漫長的,漫長到你無法相信。若一直糾纏著這樣的一個沒有結局的夢中,那還不如忘得一幹二淨。什麼都沒有過。”轉過身,輕涼不再看冷楓,寒淩與君諾,淡淡地說道。
“一幹二淨,怎麼能夠一幹二淨,這些糾纏誰能夠放得下。”低垂眉眼,君諾在一旁的說道,黑夜的暗將他的臉遮住,什麼都看不清。
“就是因為你們放不下,所以我才需要這麼做。我不想你們這般過。我寧願你們忘了我。我不適合在你們的人生中留下足跡。我不希望你們因為我而忘了看身旁的人。”看著眾人,君清淺淡淡說道。
“既然這般,那我也不想在強迫你們什麼,這瓶忘憂蠱我給你們一人一瓶,當你們想要忘記時,便飲下。”從懷中拿出了另外兩瓶,輕涼將其放到了他們的手中,目光如黑夜般寧靜。
看著各自手中的忘憂蠱,各自都心懷各異。
“你們就這麼想要我們將你們從我們的生命中抹去嗎。”苦笑,冷楓目光呆呆的看著白瓷瓶說道。
“這是最好的方法,也是最直接的方法,不是嗎。”神色淡漠,君清淺望著看著的北極星,幽幽地說道。
“可你們從未問過我們願不願意,要不要。你們知道嗎,你們這樣做有多傷人心嗎,就仿佛我們隻是你們人生中的一個普通的過客,你們怎麼可以這麼殘忍。”失落的聲音,冷楓將臉隱進了黑夜之中。
“我寧願你們忘了我,也不願你們為了我而送命。魚與熊掌,從來便是不可得兼。我,一直都明白。”
“誰能許我佛桑花期,不離亦不棄。可真的有佛桑花期嗎。”轉過身,輕涼望著沉默的眾人,沒有預兆地說道。
莫名其妙的話,令在場的眾人心頭一顫,佛桑花期從來便沒有,又何來不棄亦不離,怎麼不棄亦不離。一切的一切都隻不過是自己的一味癡念。
夜風將憂傷吹成了糾纏,纏住了所有人的一生一世。
“這顆忘憂蠱你們服不服,由你們。”在靜寂的氛圍中,輕涼的聲音,意外響亮。
語落,寒淩手中的白瓷瓶應聲而碎,在寒淩的手中化成了一攤粉末,在寒淩的指尖中流逝,被夜風吹散:“這個,我不需要,我亦是不要。”輕佻的聲音,拂散手中白瓷瓶的粉末的妖嬈,寒淩一臉決絕,不留半分的退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