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知衡和雷霆二人各自占據著長沙發的一端。
薑淺唯在他們的注視下,坐到了他們之間,不偏不倚。
三個人完全將長長的真皮沙發三等分。
“雷總,你喝茶。”薑淺唯看著電視說。
薑淺唯不敢看陸知衡,看著電視說:“知衡,你也喝茶。”
此時電視裏放著一檔脫口秀節目,挺搞笑的,薑淺唯經常看,所以主持人幾個梗拋出來時,她忍不住大笑,同時左看看雷霆,右看看陸知衡,尋找共同語言和笑點。
遺憾的是,客廳裏除了電視的聲音,隻有薑淺唯突兀的笑聲,馬上一陣尷尬來襲。
誰能理解在自己家裏,還要看人臉色的滋味?
難受,不是一般的難受。
電視裏的節目也看不下去了,薑淺唯渾身不自在,身上有小螞蟻在爬一樣,一口悶氣憋在胸口,不吐不快。
薑淺唯站起身,對陸知衡和雷霆說:“我去廚房看看。”
說完,她逃似的離開這個令人窒息的位置。
薑淺唯溜進了廚房,大口呼吸著,頓覺天地廣闊,自由自在。
何玉珠一見薑淺唯,就把她往廚房外麵趕:“快出去,快出去,你進來幹什麼?去招待客人啊!”
薑淺唯的手扒住流理台說:“我來幫忙。”
她平時可是十指不沾陽春水的主,說是來幫忙,其實是想在廚房裏思考一下人生。
何玉珠戳了戳薑淺唯的額頭說:“這裏有我和王嫂,你就別搗亂了,快出去!”
薑淺唯被何玉珠從廚房裏趕了出來。
隻留客人在一處,主人不出現,確實看起來不大好,於是薑淺唯又坐到沙發中間,無聊地揪了一顆放在水晶果盤裏的葡萄。
一顆葡萄丟進嘴裏“咯嘣”一聲,酸酸甜甜葡萄汁香四溢。
陸知衡和雷霆都看著她。
薑淺唯幹笑了兩聲,將其中一個果盤推向雷霆:“雷總,吃水果。”
果盤裏水果琳琅滿目,雷霆隻拿葡萄吃。
“這個葡萄挺甜的,是不是?”薑淺唯問雷霆。
“好甜。”雷霆衝著薑淺唯一笑,卻往她的身後看,帶著一絲絲挑釁的味道。
薑淺唯回頭看陸知衡,他冷著臉看她。
她的家他經常來,就不用刻意的招待他了吧,想吃什麼想喝什麼自己拿就行了,難道還要她遞水到他的手裏或者喂他吃水果?
薑淺唯扶額,把另一盤水果推倒陸知衡的麵前,好聲好氣地說:“你也吃水果。”
陸知衡看著薑淺唯一臉凝肅。
她知道陸知衡在生氣。
薑淺唯低下頭,十指交握,輕輕地吐了一口氣。
抬頭,薑淺唯看著雷霆說:“你還是走吧!”
就是一個陳述句,聽起來絲毫沒有商量的餘地。
薑淺唯此言一出,陸知衡本來凝肅的臉,稍霽。
“薑淺唯這就是你的待客之道?”雷霆神情自若,“好吧,不過在走之前,我先去和伯母招呼一聲,你看行嗎?”
說要去打聲招呼,可是雷霆一點要起身的意思都沒有。
薑淺唯拿雷霆沒辦法,隻能說:“雷總你別走,是我招待不周,請你別介意,我發燒糊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