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章 最後知道真相的我眼淚掉下來(下)(1)(1 / 3)

薛懷璧第二回進大牢,已經不那麼一驚一乍了。

這座牢獄在城郊的一處僻靜之地,是牛大寶為了關押他們而私自設立的。

他們進去時,李狗蛋已經在裏麵了,他蹲在那兒可憐兮兮地看著他們,瞧那衣衫襤褸的模樣,應是吃了牛大寶不少鞭子後,學乖了。

這幾日,李狗蛋冷靜了下來,細細回想那日他與和頌鬧別扭的畫麵,越想越覺得羞愧。

所以說,不作死就不會死……他現在被人抓進來受苦,都是自己矯情鬧的。

於是他看到和頌之後,抱著和頌的大腿“哥啊、哥啊”叫得親密,還表心意說:“我再也不嫉妒那薛嘉懿了,他給你守江山,我就陪你平天下好了。”

和頌看著他臉上的幾條疤痕,心知他吃了不少苦,所以並沒有打趣他,隻是似笑非笑地問他:“真的想通了?”

“真的,現在就能下軍令狀……”李狗蛋揪著和頌的袖子說,“快走吧,我恨透了這個地方,晚上總是有老鼠啃我的腳趾甲。”

那邊兩聲女高音響起——“老鼠!”發現與對方異口同聲之後,再不約而同地、使勁地“嘁”了一聲。

“你以為,我們進來是要把你接走的?”和頌挑眉問道,這李狗蛋還是一如既往地天真啊。

“難道不是嗎?”李狗蛋一頭霧水地問。

在玄宇的好心解釋下,李狗蛋才弄明白了之前發生的事情——牛大寶為了拿到遺詔、引出梅鴻光,設計了不少損招,把他們關到了這裏。

可是那邊的兩位姑娘似乎絲毫不害怕,已經旁若無人地鬧開了。

“你為什麼要學我說話!你這個土包子!幾年沒見,愈加土了!”夏侯月一罵道。

薛懷璧也毫不客氣地回擊:“你才是個跟屁蟲,明明是我先來銀月盟的,那麼多年了,你也不會玩點兒新鮮的,總是學我!”

本來她們倆自被牛大寶逮住,丟到馬車上之後,夏侯月一並沒有認出花貓臉薛懷璧。

可薛懷璧琢磨著自己的哥哥是薛嘉懿這件事和頌都已經知曉了,那麼自己的身份就不是什麼秘密了,於是對著夏侯月一就“仇人相見,分外眼紅”了。

她用力地掐了夏侯月一的腰部一下,假寐的夏侯月一驚坐起,警惕地把馬車上的人齊齊掃了一遍。

和頌捏了捏額頭,無奈地看向了窗外。他們的手腳都被牛大寶捆了個結實,薛懷璧還不老實,手從縫隙處強硬地伸出,都勒紅了,就是為了掐一把夏侯月一。

夏侯月一一個個看過去,心裏打起了小九九。和頌沒有理由掐她,也不會做那麼下作的事情,而玄宇,他如果動手的話會直接殺了自己,掐人算什麼事啊……於是隻剩下這位……

薛懷璧早就假裝不認識她一般地望著馬車壁,一臉柔弱無辜的模樣,覺得夏侯月一無憑無據的,懷疑不到自己身上來,應該會打落牙齒和血吞。

事實證明,多年過去,她對夏侯月一已經不甚了解了。不知道即便在沒有證據的情況下,夏侯月一也能一口咬定是薛懷璧掐了自己。

而此時,薛懷璧臉上的泥巴已經幹了,正一塊一塊地往下掉,雖然有些髒,但夏侯月一仍能一眼認出她的模樣。

圖窮匕見!

“薛懷璧!原來是你這個小兔崽子!”夏侯月一咬牙切齒地說著,伸手就去撓薛懷璧,可是她忘了自己被捆著呢,受到繩索的牽製,一使勁,整個人就僵硬地往前撲。

薛懷璧見狀,哈哈大笑。

夏侯月一落了下風,氣得牙牙癢,無奈的是,她連爬都爬不起來,更不用說去攻擊薛懷璧了。

她醒來之後,自己吃了些養傷的藥丸,精神頭十足。之前受的傷,十天半月內便能痊愈。

兩個人都沒法動手,那就動嘴皮子吧。反正一路上也沒什麼別的事情,兩個人就一直互相謾罵,和頌無恥地當小曲兒聽著,打發舟車勞頓,並沒有勸架。

隻是他能忍,馬車外的牛大寶也受不了聒噪的她倆了,嚴肅地敲馬車壁警告道:“小姑娘,你們現在可是有性命之虞,能不能有點兒囚犯的樣子!當這兒是菜市場嗎?”

“一看你這麵相就知道你要孤獨終老——”薛懷璧反擊道,跟夏侯月一鬥嘴時,她的嘴皮子能比平時伶俐一百倍。

“沒錯,你娘生你的時候肯定把你的屁股跟嘴巴調換了位置,少在這兒放屁,滿車廂都是臭雞蛋味——”夏侯月一也不甘示弱。

牛大寶被她們罵得顏麵全無,憤恨而去,片刻後回來,拿著不知道從哪兒找來的封條給她們封住嘴巴後,世界總算清靜了。

一直繃緊神經的玄宇鬆了口氣,深深地覺得這牛大寶還是能做一些好事的。

他剛剛一直說不上話,現在車廂裏安靜下來了,才對著夏侯月一抱拳道:“姑娘,玄宇剛剛得罪了,忘姑娘海涵。”

夏侯月一瞪了他一眼,由於嘴巴被封住,沒法破口大罵,隻得長話短說:“嗚嗚嗚!”意思是——等著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