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靜靜地抱在了一起。
沒熙熙攘攘的人群,沒有車水馬龍的景象。
隻有祥和的陽光在我們身旁緩緩徜徉,蕩去那個寒冷的冬天,蕩去這個黑色十月的驚慌。
我聽見了春節綻放在橋頭的焰火,看見了那盛開在天空的煙花;
我看見了在地鐵站相遇的那一刻;
我看見了小鎮那家店裏忙裏忙外的她;
我看見了一起在路燈下隨車飛奔、伴星而行的流年;
我看見了一起在平靜的湖麵上劃船、講故事的時刻;
聽見了起風前的聲音,相遇後的那些交流的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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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光容易紅了櫻桃,綠了芭蕉。
如詩般雋永的少年,如霞般俊美的女孩,幻化出這場美麗的邂逅。
兩個人再次踏上這座橋,完成了一個不可思議的圓。
時間的指針,重新回到起點。
開始的那“滴答”聲,來自鋼琴上按下的白鍵。所有的秘密都在陽光下展開,隻是我對她還有所保留。太多的悲傷,又如何在這重新開始的樂曲上彈奏出翩躚如蝶飛舞般的樂章?
鋼琴曲如橋下流水,清澈無形。我緩緩放開她,她也收斂起來。陽光還是在我右後方四十五度的地方,被我擋住的陽光形成的影子正好蓋住了她右側的肩膀,如同一塊輕薄的黑紗,如同我內心仍對她保存的、未揭開的黑色秘密。我濕重的睫毛和著她晶瑩剔透的雙眸,借著十月的光把溫暖遞給對方。我看得見悲傷在她褐色的瞳仁裏回旋、落在不可逐數的發隙間。
我喜歡這沒有主題的對視,因為我喜歡這沒有主旋律的鋼琴曲,因為她在、我在就是這琴曲的全部。跳躍的琴鍵,起伏的音符,就像接連不斷的雨滴踩在心靈的湖麵,叢生出和記憶一樣美妙的漣漪。
浮生若夢,我喜歡這樣的概念。過去的,都是不可再修飾的夢境,而未來的夢,卻可以由你來盡情雕琢。
我把兩隻蝴蝶穿起來,係在車燈上。
“上來吧。把幸福交給我。”我跨上車,直起上身,雙手握住車把,一隻腳踮起撐著橋麵,另外一隻緊緊瞪著腳踏板。十月的風,爽快地從麵部、發隙、還有褲腳飛過。
她一把抱住我,坐在了後麵。
“我愛你。可這是唯一需要用時間來證明的真理。”話音一落,我弓起上身,踩在踏板上的右腳使勁兒一蹬,從橋麵上衝下來。
這次是相反的方向,是朝向陽光、看不到陰影的方向,是屬於我們兩個的方向。
車輪飛快的旋轉,迎著風發出“呼呼”的響聲。
那兩隻看不到的布製蝴蝶,也一定在盡情飛舞。
“我也愛你。就這樣靜靜地守護你。”
我的全身一下子失控了,任憑自行車沿著道路前行。
我聽錯了嗎?
她能說話了???
“你再大聲???喊???一???遍???!!!”
“我???也???愛???你!!!就這樣靜靜地???守護你!!!”
她能說話了!!!
我把全部力量集中在手和腳上,再次讓車子飛奔起來。
淚水在我眼睛裏舞動,爭先恐後的躍出來。無味的風又擠滿了收獲的氣息,原本在內心死去的十月再次複活。我舍不得擦去這掩蓋不住的幸福,任憑它漫溯在這兩個人沸騰的、勇敢地追逐陽光的青春裏??????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