悅嬪知我非有心幫她,隻是警惕的想了一想,這才道,“臣妾自然是知道的。”
“哦?”我嫣然一笑,緩緩啟齒,“那霍妹妹當時究竟是何等模樣呢?”停了一停,我續道,“是麵赤舌青呢,唇口發青,唇口有沫呢,還是舌赤,口中有沫呢?”
“這~~”辛順儀知我設下圈套,隻是猶豫不定的拿眼偷偷往汪昭儀那裏瞟。
我遂上前橫在她們二人中間,煞有介事地笑道,“辛妹妹,事關重大,可要想清楚了。若是出了什麼差池,辛妹妹的恩寵榮華可就付諸流水了呢。”
“這~~”她吞吞吐吐,終於道,“是舌赤,口中有沫~~”
我聞言隻是微眯了雙眼,“果真嗎?”
“果真。”悅嬪似在自我安慰。
我看一眼伏在地上的劉太醫,曼聲道,“劉太醫,你是婦產一科的。本宮問你,凡婦人生產,婦人舌赤,口中有沫,那是什麼症狀呢?”
劉太醫忙公瑾答道,“回娘娘,千金方中早有記載,凡婦人生產,死生之症。母麵赤舌青者,兒死母活。母唇口青,口兩邊沫出者,母子俱死。舌赤,口中沫出者,母死子活。”
我含笑看著辛順儀,“如辛妹妹所言,那站在我們身前的霍妹妹可不是死了嗎?”
辛順儀臉上陣紅陣白,隻結結巴巴道,“時隔近半年,許是臣妾記錯了也不一定。”
我又問劉太醫與頌秋,“那當時霍容華的臉色到底如何?”
劉太醫隻道,“霍容華因為體虛,隻是麵無血色,除此,也沒其他不妥的了。”
頌秋點點頭附和著,“是,是。”
佑寧的臉色漸漸沉下來,隻無聲地橫了一眼汪昭儀與悅嬪。
我又問她,“那當日劉太醫可開了什麼催生的法子給霍妹妹?”
悅嬪隻是推脫道,“當日皇上在煙雨齋設宴,皇上與長孫皇後皆不在,臣妾隻是好心過去瞧瞧,臣妾又未曾生產過,哪裏清楚那些。”想了一想,她才道,“霍妹妹身子好得很,哪裏用了什麼催生的方子了?”
我不再理悅嬪,隻問劉太醫,“本宮問你,當日霍容華生產,你可開了什麼方子?”
劉太醫隻道:“微臣開了一張治胎死腹中的方子,以熟珍珠、榆白皮二味,以苦酒三斤,煮取一升,頓服立出。”
我伸手抵著下頜,做沉思狀,“既是開了藥方,那悅嬪為何又說沒有服藥呢?”
劉太醫隻道,“應為汪昭儀與悅嬪意在除掉霍容華的皇子,這張方子隻不過是走走過場而已,所以霍容華的確沒有服催生藥。至於霍容華的脈案存在太醫院檔案裏,皇上可以去查查。”